他掐灭了烟,烟蒂扔进垃圾桶内:“走吧。”
宋婉月跟过去,两只手抓着外套前襟,防止它滑落:“我没经过你允许就穿你衣服你介意吗?我是太冷了,刚好你的衣服在车里放着。”
在他身边,她被衬得娇小,走路也不如他快。
段柏庭的正常速度,她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见她开始轻轻喘气,他自觉放慢步调。
他情绪并不外露,语气也淡,显然对谁穿了自己外套这件事并不在意。
幽静的夜晚,因为宋婉月的存在而变得吵闹。
她在话痨这方面,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外套裹紧了些,闻着上面属于段柏庭的木质清香,她倒有种小鹿砰砰的紧张。
罪状还没说完,她想着在他发现之前先自首,说不定待会能从轻发落。
“我刚才在车上想补妆,一时没拿稳,散粉洒你车上了。”
“嗯。”
“座椅也不小心蹭上了口红,不过我擦掉了。”
“嗯。”
宋婉月沉默了会,接着说:“还有你放在中控台上的手表......”
“......”
段柏庭不知道自己就下车抽个烟的功夫,她是怎么做出这么多事情来的。
他停下脚步,气定神闲的问她:“还有什么要忏悔,在我上车前一并说了。”
宋婉月的确生了一副无可挑剔的外貌,女娲毕生最满意的作品之一。
在暗沉光线下,她那双漂亮的眼睛还能瞧见细碎的光。
仿佛无数颗星星藏匿其中。
不论何时何地,都给人一种毫无攻击力的真挚感,大约就是她最大的优势。
“你刚才是不是在难过?”
话题一下子转移开,她问的非常直白。
声音娇娇软软,但又带着对他的关心。
那抹不属于他的温热是从指尖开始的。
她的掌心与他的交叠熨帖,然后慢慢握住。
她低着头,手指在他手背上描绘,沿着隆起的筋脉。
男人的手掌总是大而宽,她一只手握不住。
她能感觉到,哪怕他什么都没说,哪怕他一丁点都没表露出来。
像是密不透风的玻璃罩,他将自己牢牢封死在里面。
可她就是能够感受到,在那个时刻,细微到一闪而过的情绪变化。
十指交握住,她又踮脚去抱他。
靠在他宽厚结实的怀抱里。
他只穿了件衬衣,肌理线条的走向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段柏庭没有推开她,她便更加得寸进尺。
整个人像是一根柔软的藤蔓,牢牢将这堵墙给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