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自己应该不算是个君子的晏清神色略有些尴尬,道谢后赶忙将这血色上衣系在了腰间,拱手致谢。
“不必谢我,晏清小友。真要说的话,其实应该应该是我谢你。”
芈浪低头,看着不远处的土地,那被自己肉体生凿出来的通道即便是在烈阳的直射下都无法直视到底:“倘若不是你的家人将此事上报给了江州稽魔司,便不会有辛蕊的到来,更不会有你我脱困一事。
“况且,你能够在青铜龙首鼎内活下来也是全靠得自己,不是吗?”
纵然模样骇人衣着邋遢,身体亦是破败不堪,但芈浪的言行仍如谦谦君子般平和,本该堪称恐怖的笑容落在晏清里,逐渐抚平了其内心中的不安:“而且,我也确实应该对你说一声抱歉。
“此前在狱中我并未理会你的自我介绍,不是因为我过于傲慢,而是我无法诵读自己的名字。
“我的真名早已被石岳篆刻在了其昔日在远古遗迹中所寻找到的禁灵石碑上,一旦亲口说出,灵魂将永远被囚禁在石碑之中,此生再无重见天日的可能。”
“……前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同样扭头凝视着那幽暗通道的晏清沉默半晌后,抬眸看向了芈浪:“无论是天生媚骨,亦或者是石岳,还有所谓的夺天地之造化。”
“你可知当今天下炼气士的修为划分?”思虑了片刻后,芈浪反问道。
晏清不假思索地给出了回答:“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练神返虚,炼虚合道。”
“这便是问题所在,合道境已是如今这个时代的人所能够抵达的修为最高峰。可即便是合道境老祖,也无法抵御时间的侵蚀。衰老、死亡,仍旧是无法逃脱的宿命。”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芈浪叹了口气:“也正是因为如此,倘若没有窥见过合道之上的风景,那自然不会有人心生歹念。实际上,自大楚人皇建立起楚国至今这五千多年的时间里,前四千多年一直都很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