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被抓的三个勋戚,全都是祭天大典时摆明车马站在了雍王一边。
陛下这是要算后账了啊。
很快就有消息灵通之辈打探清楚了东缉事厂的底细。
东缉事厂是晏帝朱晟从内库拨款建立的一支私军,即是私军,自然就只听朱晟一人的命令行事。东缉事厂由朱晟指派的提督太监全权负责,下设千户、百户、档头、番子等职,达数千人之众。内设诏狱,可不经三法司直接逮捕、审讯官民。
朝中的雍党残余慌了,刑部、都察院、大理寺这三个合称三法司的衙门怒了,这两方朝中实力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处。既然陛下你不仁,那就休怪我等不义了。
搞事,搞大事,搞到朝廷上下不得安宁,让皇帝见识见识吾等的力量。
九月十二日的大朝会一直开到日落时分,创下大晏建国以来耗时最长朝会的记录。
雍党和三法司共计呈奏三百一十三份弹劾奏章,几乎将朱晟面前硕大的御案堆满。
面对御案上堆积如山,攻击弹劾的目标几乎囊括了朝中大半官员的奏章,朱晟却是云淡风轻的宣布一个月后加开恩科。
恩科就是科举会试,届时全国通过乡试举子都可赴京参加考试。会试之后选出成绩优异者参加殿试,殿试之后排定名次,之后由吏部文选司酌情选授官职。
朱晟的意思很明显,你们想搞事,我就搞你们,反正整个天下都是老子的,最不缺的就是想做官的人。
此时的雍党和三法司也冷静下来,意识到之前的策略不妥。想要自保、想要发泄愤怒显示力量,其实还有一个更稳妥的办法——党争!
九月十三日没有朝会,但御书房中的御案依旧被奏章堆满。奏章内容清一色都是弹劾刚刚立下大功的保龙一脉,甚至包括至今仍卧床未起的老首辅刘传芳。
九月十四日仍然没有朝会,但御书房内非但御案被奏章堆满,就连地上都堆积着大量的奏章。保龙一脉怎会坐以待毙,自然是要予以反击。
而这一日朱晟保持了沉默,没有任何的表示。据宫中传出来的消息,陛下今日胃口奇佳,比往日多吃了一碗饭,多喝了一碗汤,午休时还抽空去检查了太子和齐王的功课。
朝堂之上风起云涌,京都府却是未受影响。
陈秀松以政务繁重为由没有参加前日的朝会,专心在府衙审理案件,做自己的青天大老爷。而且看架势,明日的朝会多半也不会参加了。
荣非和顾风霄这几日一直是京都府案牍室和居所之间两点一线,白天整理探讨案件,晚上回家倒头就睡,第二日周而复始。
就在九月十一日陈秀松开始审案的那天,正在整理分析案宗的荣非察觉到有一丝刑名之气融入灵气空间,被沉睡的獬豸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