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是弩箭。”
寒冷的天气使军弩的筋弦不易蓄力,呼啸的狂风吹偏了箭矢的诡计,一轮箭雨虽是声势惊人,受伤者却是寥寥。
可即便如此,千余轻骑却也没有冲阵砍杀的意思,骑队呈扇形铺开,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继续用弓弩吊射,消磨猎物所剩不多的士气。
实在是那群不知从那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女子个个皮糙肉厚、蛮力惊人,自攻城开始一直到近几日的衔尾追杀,让己方死伤了不少袍泽。
反正对方已是强弩之末,覆灭只在旦夕之间,没必要在付出无谓的伤亡代价。
可三轮箭雨过后,象山寨这方依旧有几十人遭受了重创,削弱了本就为数不多的战力。
与其被这样慢慢磨死,不如殊死一搏。
张翠兰银牙暗咬,下定决心,站起身来挥刀拨掉迎面射来的箭矢,刀锋前指,高声怒吼。
“干他娘的!”
话音刚落,尤二姐将身子俯至极低,避开了大多数的弩箭,身形好似一只贴地而行的猿猴,悍不畏死的冲向对面的铁骑。
李运单臂扛起仅剩的一门没良心炮,另一只手死死攥着火折子,紧紧跟随在尤二姐的身后。
“荣非!你给我等着,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张翠兰扬天发出悲呛的怒吼,眼角恋恋不舍的瞥了一眼仍昏迷不醒的兄长张俊,而后振臂扬刀,如同一头雌豹慷慨赴死。
剩余的象山寨众人紧随其后,人人面露决然之色。
原地独留快些哭死过去的廖勇和几十名不知所措的兵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