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的境况竟然是这样糟糕。
怪不得后来的他从未提起过自己的童年
这座老城见证了江忱许多狼狈。
吃烟头,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因此觉都不敢睡。
这些惨痛,光是想想就窒息。
谁都不知道年幼的江忱是怎么挨过去的。
叶眠本也以为江忱就是天生的成熟有城府。
现在她懂了。
或许是在他失去母亲以后,这世界上的腥风血雨,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把他踩进尘埃里蹂躏,在一次次伤口撕裂又愈合的时间里,小小的他只能自己裹着皮肉,听着谩骂嘲讽,苟延残喘的活着。
这偌大的世界,真的没有人爱他。
意识到这一点,谁能继续保持天真和纯良。
十一月的秋风中,天空灰白到没有一朵云彩,叶眠终于忍不住了,脚步颤颤悠悠一软,跌在自家门前。
秋天衣服穿的厚,并没有疼痛感。
可她就是觉得疼,只能蹲坐在地上,捂着脸小声地哭泣。
行人来来往往,忍不住打量这个奇怪的小姑娘。
槐树下,一个清倦的少年走来。
又是熬了一个通宵,他眼中的疲惫更甚,后背还有一道被熊孩子划破的伤口,唇色很淡,有干燥的裂痕。
衣服料子摩擦在伤口处,他的脚步依然没有停下来,仿佛浑然不觉得疼。
他闻不到秋风的味道,也看不到落叶的颜色,只有寒风吹过他的脊背,才能让困意消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