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像大家长,偏疼些、个别的也属常情。可他们不懂感恩,肆意欺凌和杀害陛下其他的、普通的孩子们,微臣,无法坐视。
只因微臣官微职低,无法将之缚于法度,只得出此下策,先让街头更加低微的百姓们看着、出口恶气也好。
一是让薛坏义等人晓得:天下是陛下的,不是他们的。陛下是重律法的,偏疼亦是有度的。
二是让百姓们可以看到,不是谁得了陛下的偏宠,就没有人敢直捋其须的,这会让百姓们的心里敞亮一些。
若微臣此意引陛下不满,微臣愿领责罚。”
老皇帝:“……”
她被噎住了。真的被噎住了。
狄映这是在请罪吗?分明就是在表功吧?
可这话里话外,也是在指责她吧?
指责她这个皇帝没有把一碗水给端平了吧?指责薛坏义等人的行为是她给纵容了的吧?
她要治狄映罪的话,是不是就得先治自己的罪?是不是就会伤了百姓们的心?
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感觉:阎大人对此人的举荐之词似乎并没有过多夸张,此人这三言两语,便展现出了独有的思维和气魄,是个治世之臣的样子。
可治世之臣、治国之才,都会像是刺猬。
扔吧?舍不得,摸吧?扎手。
没法回答狄映这话,老皇帝头疼了一息后,便转移了话题。
“深宫之内,禁止喧哗,你为何初初进宫、就揪着朝廷三品大员的衣领不放?这以下犯上、吵吵嚷嚷的,胆子不小啊。”
“回禀陛下,您看这人的面容,细溜儿眉毛、细溜儿眼,塌着个鼻梁阔着张嘴,分明就是那鼠窃狗偷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