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祥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公堂之上、公案之后,站着的那个国脸凤眉的、胳膊上还插着箭支的年轻男子、以及自己身上在滴冰水的衣袍,让武祥金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用力甩甩头,再仔仔细细地看男子一眼,问了句。
“狐族领地?”
狄映:“……”
他一拍惊堂木,也不跟这等蠢货废话,直接就沉肃着脸道:“人犯武祥金:去岁的六月十二日,在郊外欲调戏民女,被吴敏哲阻止。
后亲手将吴敏哲打杀!
去岁的三月初三,你纵马踏街,致一老人惨死在你的马蹄之下;
去岁的二月二十,你仗着自己的身份,出售给应试举子假的试题;
今年的元月……”
“行啦,你是帐房先生吗?”
武祥金听得想挠耳朵,就是全身冻得发僵,抬不起手来。
狄映也不数了,时间太紧。
他就直接问道:“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可认?!”
“认……什么啊?本少爷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些个屁大点儿的小事,也值当得本少爷去记?你要问,就去问我爹武尚书去吧。”
武祥金刚想光棍地承认,就转了语气。
他爹说过:做可以,但任何时候都不能承认,不能落人话柄。
武祥金说着,就想站起身来。这一身冰冰冷冷的,冻得他快要僵硬了。
可膝盖刚刚直起来一半,就听“呼”地一道风声响起。
膝盖后弯处,就重重地挨了一棍。
“砰!”
武祥金的膝盖,就磕到了青石地面上。
依稀还听得见、膝盖骨有碎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