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话道:“我们平安县上,极少有流离失所的百姓,其它县的百姓们听说了我们平安县的好,还纷纷搬家迁口、哭着喊着要来呢。
这都是我们张大人的功劳,也足见他有多受百姓们的爱戴和推崇。”
书吏一说完,其余的小官员们,也纷纷开口夸赞,好听的话是一堆儿、一堆儿的。
张柬听了,连连摆手,谦逊地道:“大家过誉了,百姓们谬赞了。本官于政事上还有许多不足之处,还时时需要与大家共勉。”
“哪里哪里,张大人您就是太谦虚了。”
“就是就是,张大人您居功不自傲,实乃我辈楷模也。”
“……”
狄映看着、听着,一时之间只觉这堂下、仿佛一团团盛开的花,晃得人眼花缭乱的。
抬起手,狄映将胳膊肘支在方桌边,用两指撑住自己的太阳穴,闭上了眼睛。
没有打断他们,就听着他们在那儿继续花式儿地吹捧。
直到张柬“咳咳”了两声。
堂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察觉到一众人投来的视线,狄映保持着姿势不对,也没有睁开眼睛。
只淡淡地开口问道:“律若不明、何来序?”
一众官员:“……”
这就如当头一瓢冰凉凉的水、将在场的他们都给浇了个激灵灵。
县丞最先忍不住,起身就道:“生而存、存而序,生为序先、乃重中之重也。待生稳定序自存,狄大人何故揪小轻大、重序放生?”
这话一出,没等狄映开口,张柬自己的脸色就变了。
他立时驳斥县丞道:“尹县丞,休得妄言!狄大人乃朝中律官,不问律问什么?难道要狄大人跟咱们谈田酸盐碱?麦稻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