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罪名,没有哪个官员能扛得住。
他的脚往后退,心里则崩溃地喊:自己不该出头的、自己不该做这个傻叉“状师”的。现在被狄大人给盯上了,自己完了、完蛋了……
黄荣桂也扛不住。
但他抗压能力比袁礼文强着点儿。
他兀自挣扎着道:“狄大人,验尸都是仵作之事,朝廷大部分官员、都不会识得人骨与羊骨之分,您不能就因此判我们无能之罪。”
“是啊,本官不能。”
狄映收起了浑身的厉势,转为嘲讽的笑。
“一个大部分官员都没有做到的事情、本官还真不能就此非判你二人有罪不可。
或者说:不能因此就判在场所有官员们的罪。
据苦主章树昌说:他报官时上呈的是精致怀匕、带血的男子衣袍,可你们的无能,让它们变成了铁匕和女子衣裙。
也真的不知道:官员们几时把无能、当成了冠冕堂皇的借口。”
狄映叹了一口气。
冲着堂外的百姓们,勉强地笑了笑。
无比心酸、苍凉地笑了笑。
笑得百姓们的眼眶、瞬间就有些泛红。
太讽刺了,真的。
担负着一地百姓们生命与安全的父母官、居然就是这么当的。
可没有他们确实调换过物证的证据,仅凭分不清骨头去指摘、又的确是真的不能的。
狄映收回视线,沉声说道:“不说那些了。咱们继续审案子。下面,咱们再来看另一件物证: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