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生说着,再一脚将那孝带给踢远,再继续一迭恨声地道:“我就和那驸马的待遇也差不离儿。主院挂上灯笼了,我才能和自己的妻子同床。主院召见了,我才能和自己的妻子叙话。
但我有驸马的贵命吗?没有啊。我连自由都没有多少。
出府要请示、要按时回去,见谁、交好谁、在外与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要报备。
不报备也行的,反正身边没有一个是我自己的人,全是那死老太监安排的人。我就是放了个屁、他都知道我是在哪儿放的、放的是闷屁还是响屁。
你们以为是我想到豫州来?可这由得了我吗?我连自己吃饭、想吃香菜都做不得主,你们觉得还有什么是能由我自己说了算的?
我不愿意说出来、不愿意把脸彻底丢到外面,你们还非要逼我。好了,现在我说了,你们可满意了?”
聂波:“……”
这一瞬间,他满脸都是大写的尴尬。突然发现自己咋也那么不厚道了呢?
咦?为啥是也?
聂波想着,就看向了自家同样不“厚道”的大人。
狄映则哭笑不得地回看了聂波一眼,眼神示意其退到一边儿去,别再裹乱了。
聂波退了,去沏茶了。
小茶馆儿啊,现成的茶水啊。
可他从茶水间沏好茶水、端出来的时候,听到了他家大人说的话,茶盘就掉了……
这时的顾正生已经被不知道带去了哪里,茶馆的大堂内,只留下了顾篱芳在被他家的大人问话。
他家的大人问的是:“顾篱芳,你故意找本官的茬,目的就是想让本官发现、你已被顾正生所控是吧?他在密谋什么?”
聂波:“……”
他也不管茶盘了、也不重新倒茶水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回大人身侧,盯着顾篱芳,等着听答案。
他可太想看到顾篱芳摇头了。因为他觉得他家的大人、这推测得也太离谱了些。尤其是在顾正生都那么说了之后、还这么推测,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和、不讲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