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一起轻扒浮土的巩十八,看着那些痕迹,握紧了拳头,想说什么,却只从喉间哽出了大人两个字。
不用看尸体、只通过这些痕迹,就不难看出:被害人临死前所遭遇的非人凌虐、和所经历的痛苦过程。
凶手,真的比畜牲还凶残。
猛兽猎食,第一口都会咬向猎物的喉管。人、人心,究竟可以坏到怎样的程度,没有人能确定。
狄映没有出声。
他从工具箱里取出特意买的那种、吸水性较好的、专门用来拓脚印的纸张,将较为完整的、凶手的脚印给拓了下来。
拓完后却是迟疑了一下。
问向巩十八道:“你们斥候,要想清除掉自己留下的痕迹、通常会怎么做?”
“通常会用树枝扫一遍。尤其是留有脚印的地方。没有树枝的话,会一边倒退、一边用脚扫。被踩倒的草、会用手扶起来。”巩十八立刻回答了出来。
狄映站起身,重新围着这片痕迹转了几圈儿。
然后摸着下巴、站在山脚的位置,问向二人。
“你们说那凶手具有反侦破意识,如果凶手真的是当过六年斥候的王洪民的话,这片痕迹……会不会就留得有点儿怪了?
你们看,其上没有被任何物什扫过的痕迹,只有用浮土掩盖过的迹象……
这片痕迹的范围有两米至三米的方圆。凶手杀完人后,还到别处弄来泥土、扬在这上面……是不是有点儿说不通啊?凶手是出于什么心态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