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随从提到了鼓儿、三少爷就顺嘴说了那些话。
大叔,您听听,这叫人话吗?这像人话吗?
我们虽然是底层小丫鬟,可我们挣的每一个铜板、都是流了无数的汗水、担着无尽的心肠换来的啊。我们也是人、是爹娘辛苦养育长大的人啊。
怎么、怎么在三少爷那样人的眼里,就、就成了小爬虫、贱东西呢?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一条命啊。
我再也看不到鼓儿嘻嘻笑着掏好吃的了、我再也不能和她一块儿、在院屋外面的大树下、手牵手一起玩耍了……
她圆睁着不甘的双眼、就那样……她死不瞑目。”
说着,苗儿猛地抬起了脸、任由满脸的泪水肆意地流淌,眼里,却迸射着愤恨的火焰。
“可谁会在乎她死得惨不惨?死得甘不甘?谁会在乎?!她不是被三少爷整死的第一个人了,都不知道是排到第几个去了。
每一个被三少爷无辜害死的人、都有着各种的惨样、都有着各种的不甘,有谁会在乎?有谁能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府里,顶多给他们的老子娘赔点儿银子,事情就过去了。当人们再谈论到他们的时候,就像说着一片被风吹落的树叶儿一样的语气。
顶多,再加两声叹息……
这该死的世道!”
苗儿说着说着,就恨恨地捶打起了桌面。把刚从灶房里端着盆汤菜出来的其母亲张氏、都给吓了一跳。
不过张氏并没有出声。
只是端着汤菜盆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她冲胖郎中勉强地笑了笑,然后将汤菜盆放在桌上,再无声地转过身、回去了灶房里。
胖大叔有看到、张氏的双肩、垮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