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起身,拍拍屁股,“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他要自己走向州衙、走向大牢。
狄映则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可怜谁、该痛恨谁。
侍卫们也都沉默着,心里翻涌着、他们自己也说不明白的复杂情绪。
不过,求情的话,他们也说不出。严惩的话、他们就更说不出,只能这样保持着沉默。
谢净上前,抓起大人拍桌的手,仔细地看了看,见没伤着,才放心地问道:“大人,好人做了一辈子的好事、就做了一件坏事,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坏人做了一辈子的坏事、只做了一件好事,就能立地成佛,这是个什么道理呢?”
狄映:“……”
他抽回手,坐回椅上,心情忽然就轻松了几分。
“那要看落在谁手上了。落在我的手上,功是功、过是过。功不抵过、过不酬功。
该打的板子、我会打;该奖励对方的,我也会奖励。
比如梁丰,他残害无辜,当死。但他的家人,我会保全。
如果那名真凶、做了较大、较多的好事,我也会留其子嗣中的一人性命作为奖励。但要我放过他们本身、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