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陈伯玉,改坐为单膝跪地,抱拳行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军礼:“求狄大人为父申冤!”
声音沙哑,然,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狄映心下不禁动容。
他总是在想:自己这个泥瓦匠,什么时候才能在墙塌之前出现?
心下也总是会愧疚,别人含了冤了,他职责之内帮人讨回个公道本是应当应份的,却总因此收获满满的感激之情。
他轻叹一声,伸出自己的双手,将陈伯玉给搀扶起来,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试图将自己手心的温暖、传达给对方。
出口的话,没有谦虚。
他坦诚地回道:“就算等不到我,也总还会等得到别人的。像我这样的官员、国朝内其实并不少。
如你所说:黑暗中总有光亮,如果只我一人、又如何能照得亮那茫茫的黑夜?”
为苦难的、茫然奔波的百姓们、点燃心中的那把希望之火,这就是狄映心中一直认定的:自己的本分。
接下来,狄映才问到了关于别院的事情。
陈伯玉听得有些困惑,想了想才回答道:“那个别院……我有吗?”
狄映:“……不是你的?”
陈伯玉刚摇了下头、又点头道:“好像应该是我的。我记得我回家来以后,有个什么人送给我的。
但是没有送给我地契,我就觉得对方只是随意说说而已。
再说我回来是服孝的,要别院做什么?感觉就像是那人要害我似的,我又岂会上当?就没把这事儿往心里去了。”
说着,陈伯再想了想、再想了想,才道:“那时来送拜祭礼的人有不少,我只是翻看了一下礼单……那人的名字好像叫袁正豪。对,就是袁正豪,是洛州的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