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子墨被武太尉的口水给喷了一脸,却再也没有丝毫的反击之力了。
理,在对方;律,在对方。
自己再闹,也就像是街头打滚撒泼的小屁孩儿一样了。
他咬紧牙关、忍住怒火,默默地退去了一旁。
心里一个劲儿地安慰自己:不就是一小片宅基地吗?白干就白干了;不就是三座小院子吗?白搭就白搭了。对方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算了,自认倒霉吧。
可回家后,又听母亲哭着说:“咱家没钱请好的大夫,你父亲的腿、再也医不好了,以后,都得是个瘸的了。这可咋办啊?”
毕子墨只觉眼前有些发黑,
这可不是一小片宅地的事儿了,也不是三座小院子的事儿了,这是拆了他家的顶梁柱,要让他毕家房倒屋塌啊。
四周仿佛黑洞洞的,带着无尽无形的压力、成山般地就这样朝着毕子墨压了过来。
偏偏大嫂抱怨、弟媳聒噪,说全家人吃糠咽菜、紧衣缩食,好不容易盼到他得着了官儿了,却原来竟比以往的日子还要苦。
甚至,在听说他们的父亲得罪的是武太尉的时候,就在背地里鼓捣起了、让毕大哥、毕老三分家的事宜。
就是生怕毕子墨再闹下去、或者武太尉生气了再被牵连进去。
毕子墨费尽了唇舌、用尽了力气,才说服的大哥和三弟不再胡闹。但出路在哪里?毕子墨自己也不知道。
别说大嫂和弟媳忧心武太尉的报复,便是毕子墨自己,也担心在早朝时、因为自己怼武太尉太过而惹得对方不快、对自己一家出手报复。
别看毕子墨现在已是朝堂正五品的官员了,但武太尉想要捏死个他……真的是半点儿力气都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