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先兄不必自责,小弟这不也困于俗物,很久没见过玄宰兄了。唉,今日你我相见是喜事,不要说那些扫兴的话。嗳,兄台在此出现难道也是……?”
和多愁善感的徐光启相比袁可立要洒脱的多,大袖一扫就把不讨喜的琐事略去,刚要继续攀谈,无意中看到不远处缓缓转动的巨型水车,脸色徒然一变,伸出一根手指向上捅了捅,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瞒礼卿,为兄已经为陛下效力三年有余,今日略有小成才不至于辜负圣恩。来来来,这位是当科探花王徵王良甫,也是陛下看中之人,与为兄一起在此效力。”
对于身为工部主事职,却在天津卫皇庄机械厂勾当的问题,徐光启已经得到了皇帝允许可以向袁可立透露。不光自己的身份可以讲,连带着王徵同样可以。
换句话讲,从今往后就同属一个派系了,虽然外界还不知道这个团体的存在,实际上从三年前就已经成型,成员规模正在一点点扩大。
“是这样……此间营造何物?”袁可立表面上没显得太吃惊,借着询问机械厂的具体功能把话题岔开,但心里却不由自主的突突直跳。
徐光启有没有意识到不清楚,但做为漕运总督必要的政治嗅觉还是有的。很明显,皇帝从几年前就在悄悄布局了,自己算是一步明棋、李贽应该也是,而徐光启和王徵则是闲棋。
落子的时候谁也不清楚有什么用,等到看明白的时候通常已经晚了。问题是除了眼下这几位之外,皇帝还下了多少步闲棋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