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买卖、闭嘴银子,尔等还是读书人吗?新政新政,难不成与民争利就是好官了,岂有此理!”
五个来自天南地北的年轻人好不容易凑到一起,有点像后世的大学新生,见面之后有说不完的话。推杯换盏聊得热闹,多少有点旁若无人,结果引来了旁边一桌的厌烦,当即有人出声喝问。
“没有买卖、不赚银子,尔等又是靠何物在此吃酒看戏的?新政与民争利,笑话,没有新政赶上灾年才会民不聊生,再遇到海匪就是家破人亡。此等见识,即便考中了也是枉然,不如趁早离去!”
庄际昌岁数最大,性格也最豪爽,再加上南北的酒水度数有些差异,此时已然喝得面红耳赤步入微酣,听闻有人指责自己粗俗市侩,还诋毁新政,立马不乐意了,连是谁都没看清楚立刻扯着嗓子怼了回去。
“这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旁边桌上出言喝问的人听见对方不仅不收敛还出言不逊,噌的一下站起身形,但不等他继续纠缠,又被身边一人按住了肩膀。
此人身材修长,鼻直口方,蓄有短须,修剪的整整齐齐。头戴网巾,身着锦缎圆领袍,腰悬玉坠,手执折扇,虽贵气逼人,表情言语却十分随和。
“晋江庄竟说,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庄际昌见状也整了整衣帽,先抱拳行礼再自报家门。
“苏州府常熟县钱谦益、字受之。此乃江阴缪昌期、字当时;苏州府嘉定县孙元华、字初阳;常州府宜兴周廷儒、字玉绳。这位乃是在下好友寿县方震儒、字孩未。结伴入京参加会试,无意冒犯,还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