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千年来百试不爽大杀招,愣是被皇帝一个看似无意的小举动给破了。眼下士人阶层不光不能用话语权来胁迫皇帝,倒是被皇帝反客为主,用《半月谈》和《商报》反过来猛烈打击。
而报纸这个看上去很不入流,一贯被士人阶层唾弃的俗物,杀伤力却如此之大,把皇帝的意志跳过了士人阶层直接传达到民间。
怪不得当年顾宪成、沈鲤等人要坚持创办《东林旬讲》和《半月谈》抗衡呢,而皇帝在破获养心殿谋反案之后,也第一时间把这份报纸给查封了,原来是为了堵嘴。
只可惜当年没人能看到这一步,也不屑于在专供市井小民传看的报纸上口诛笔伐,以至于现在想用了、想写了、想说话了,却发现两手空空、无的放矢。
重新打鼓另开张从头再来?怕是难于上青天。即便皇帝不横加阻拦,新报纸也斗不过经营多年《半月谈》和《商报》。无它,已成气候。
只要谈起报纸两个字,长江流域及其以北,世人只知也只信《半月谈》,而到了两广、福建地区,《商报》则一枝独秀,人气颇高。想打败这两份报纸,恐怕非一朝一夕之功,如果再加上个皇帝的因素,基本就没有可能了。
御前会议散了,一众朝臣们全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蔫头耷拉脑袋的走了。此次的打击最为沉痛,甚至可以说从此以后朝堂上除了皇帝之外再没有第二种声音。
而各部尚书、内阁大学士也不再有能力左右皇帝的意志,说好听点叫辅佐,说难听点就是傀儡。皇帝说往东,大家就全得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