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有蒙古人?”丁顺觉得这种眼神很熟悉,在海户司的课堂上,每当还有正确答案时皇帝就会如此巡视下面的每个孩子。
“也有可能,或者朝鲜人和蒙古人都参与了。假如女真人此次调集了十万兵马,最少也得再有十万辅兵,算下来的话他们在南边就剩不下什么兵力了。
如果朝鲜人没与其结盟,此时趁机大举北上会占很大便宜。但朝鲜人纹丝不动,节前还专门派使节前来想让朕同意在铁山再增设一处铸造厂,言之凿凿需要更多火炮才能加紧北伐。
如果蒙古人未与其私下达成了某种默契,努尔哈赤也不敢深入辽西。他难道不怕与大明战至正酣时被蒙古骑兵断了后路?那样一来,十万精锐恐怕连两成都回不去了。”
这时洪涛收回了鼓励的眼神,来了个归纳总结,把李如樟和丁顺的猜测全接受了,并挨个做出了简单的逻辑分析,以证明其合理性。
“可这有些说不通啊……陛下恕罪,臣想入迷了,一时无状!”杜松越听越迷糊,既觉得有道理又觉得没道理,疑虑脱口而出,然后才意识到面对的不是参谋而是皇帝,赶紧大礼请罪。
“王承恩,你来!”洪涛眉头一皱,比听了丁顺的战况分析还烦。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思路,一下子全被打断了,还不能发火,只好回头努了努嘴。
“杜总兵,万岁爷有旨,在军中行军规,有违犯者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军法从事。您未曾知情,咱家这里暂且先不记录在案了,勿要再犯,切记切记!”
在这种级别的会议上,王承恩基本是没有发言权的,正揣着手百无聊赖呢,一听说还有自己发挥的机会,马上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再从腰带上拿起亮闪闪的钢笔,皮笑肉不笑的警告了杜松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