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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河随想 大夏山人 3960 字 2023-07-17

朱志远提着一只黑色的小皮箱,登上了开往省城方向的列车。

为了此次探亲之旅,他费了很多周章,找了好多关系,总算搞到一张二层硬卧票。

近三十个小时的颠簸,是他早已领教过的。

人多的时候(不过也从来没少过),硬座车厢的座位,早已名花有主。

即便是过道上,早已挤满了人。

前胸贴着后背,脚尖顶着脚跟。

不时有人喝斥:“长眼了吗?你踩痛我的脚了。”

每隔一段时间,列车售货员还要推着长盒状的售货车,在这无缝插针的过道上穿梭。

一边喊着:“让一让了,让一让了。”

一边又喊道:“香烟,啤酒,花生米;水果,报纸,矿泉水。”

每当这个时候,过道上的人们就要分成两列,身体尽量向座位靠拢,好给售货车腾出足够的空间。

座位上坐着的人,如果修养不够,还会呵斥:“挤什么挤!挤什么挤!”一边用肘部往外搡。

返乡民工如果被挤到过道上,那就更加悲摧了。

他们就像那迁徙的候鸟,或东西,或南北,定期迁移。

每到回家的日子,民工们常常感叹自己连候鸟都不如。

候鸟迁徙时,扇扇翅膀就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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