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江夏的名声在前,她没怎么犹豫就信了这个答案。而如果杀人的是籔内义房,他和继室之间唯一的矛盾,就是继室想杀死他,夺取遗产……想到这,籔内敬子觉得那把可怕的屠刀似乎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她也想过袭击义房叔叔!如果籔内义房察觉到了这一点……
刚想到这,周围倏地一片死寂。随着某种声音消失,庭院里的月光仿佛都变得阴冷起来。
籔内敬子一惊,电光石火间,忽然明白了少了的是什么声音——在这之前,周围始终有钟表的“滴答”声。
隔着几层木板和墙壁,这种声响并不明显,而且因为极其富有规律,只要听上几秒,它就会变成某种令人习以为常的背景,就像周围浮动的空气、墙角静默的松树、身旁合拢的障子……
只有当那种“滴答”声突兀停止,才会猛地给人一种安静过头的感觉。
而这意味着……
嗡——
紧绷的弓弦松开,早已装设好的弩箭从佛堂中弹射而出,刺穿障子,划过籔内敬子的脚背,砰一声深扎进她脚边的地板里。
箭尖在她脚背犁出一条深沟,被划开的皮肉先是惨白,紧跟着涌出大片的鲜血,籔内敬子发出一声骇人的惨叫,踉跄倒地。
旁边的江夏似乎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他抓住籔内敬子的胳膊,把人往旁边一甩,自己也躲到墙后,然后一把推开被刺破的障子:“谁?!”
籔内敬子瘫坐在地,吃痛地捂着脚,一大堆脏话堵在心里说不出口。她知道佛堂里没人,只有一架设有定时装置的弩箭。令最她满心惊恐的是,箭明明不该在这个时候发射,为什么……
“义房叔叔”刚才的身影突然浮现在她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