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靠着椅背,摸了摸自己刚才被麻醉针扎到的地方,似乎把她也看作了那个人的同伙:
“犯罪者全都一样的自大和愚蠢。没有证据所以不说出口,不代表我对一切一无所觉——你以为你们的行为很隐蔽吗?那些充满恶意的罪恶蛛网,就像雪白墙壁上的墨线,在侦探眼中明明白白,无处遁逃。即使轻轻一扯就会断线,我也迟早有一天能找到你们的老巢,到时候就是你和你那位……嗯?”
江夏好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你制造了那么复杂的案件,又在被送警途中成功逃走,我还以为这是你一场小小的投诚,但现在看来,你好像也没有太多忠心。”
鸟丸奈绪子脑中一片混乱。或许是江夏那堆同样文青的话,勾起了她心底的一些共鸣。鸟丸奈绪子本以为自己是一个孤独的傀儡,可没想到在舞台以外,竟然有观众看穿了那些悬在他们头顶的蛛丝,并且正时刻准备掀翻这座舞台。
她忽然有了一种跋涉在荒原当中,却忽然遇到了盟友的感觉。
鸟丸奈绪子脱口而出:“如果有一天,当你找到足够的证据,你真的能把他绳之以法?”
“当然。”江夏毫不客气地说,“除了他,也包括你,以及你那些可怜又可恨的同伴。”
鸟丸奈绪子听到自己的心脏咚咚剧烈跳动起来,好像濒死之人找到了稻草。
“我可以帮你。”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那道属于年轻女人的嗓音不再平静如一潭死水,反而像是寻找到生命的意义,活了过来:
“我忍受不了警方的牢狱,更受不了看似自由,身心却都变成别人的傀儡,比起那样,我宁愿走向自己设定的终局——如果今天过后我还活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为你提供所有我知道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