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自己刚才的话道:“今天是我亡妻的忌日。不管有没有人来,我都一定会送我父亲偿命。”
朱蒂怔了怔:“让你父亲偿命?难道三年前你妻子的死亡,其实是一场由你父亲主导的谋杀?——可我明明记得你之前说过,你的那位亡妻是因病过世的。”
她也正是因此才放松了警惕,因为她觉得病逝很难有谋杀因素,可现在……
明石宽人苦笑了一声:“三年前的今天,也是一个雨天。那时我在东京的一家网球场上班,我妻子则因为感冒,在家卧床休息。
“可我那位好父亲却硬是把她叫了起来,吵着说想吃蘑菇炒饭,让我妻子出门购买食材。
“我妻子不懂得拒绝,只能拖着病体冒雨出门,步行去三公里外的市场买菜——那是离我们家最近的市场。然后她在回来的路上体力不支,倒在林间,再也没能站起来。”
山村操听得挠头:“可是,可是那也不用杀人啊!虽然你爸确实过分,但他大概也没想到会……”
明石宽人打断了他:“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甚至以为父亲会因此感到愧疚,于是妻子葬礼的第2天,我看到他跪坐在佛龛前面的时候,想轻手轻脚地过去给他披件衣服,再安慰他一下。
“可是当我走近,却听到他其实是在低笑——那个老东西居然对着我母亲和妻子的牌位说,‘这个玩具实在太不经用了,希望宽人能尽快娶一个新的回来,最好能像他一样耐用’。
“从那天开始我才知道,在他眼里,我根本不算人,只是一个可悲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