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106 Protégé(门徒)(2 / 4)

“爱的极致就是恨,幻想的尽头便是真,还能怎样?你要努力让我别走到这一步啊。化影后的你虽然很可爱,也能带给人另一种冲动,但性格却越变越软弱了。我依旧记得我们的当初,那时的你很有见解,总是别出心裁,我最喜欢看你评价自己智谋广远时,那种得意洋洋的表情。”她倒是显得无所谓,笑了:“男性的你与女性的你,都有独特的一面,保有真我,比什么都重要。这件事若能完美收官,我希望能留给你我独处的空间。”

九点半,我们抵达指定位置,借着豪雨掩盖脚步声,混杂进了蟊贼之中。正因身高马大,不怎么引人注意,便在雨棚间走走停停,寻找那个倒霉蛋的身影。偶尔间路过白天那个棚子,瞧见轮椅男正与锐将在商量,天明时分会从Wrens仓库运来镇暴用具。琴弦的猜测是对的,群贼很懂精打细算,他们不愿损失人马,一旦遭到重创,那么便会造成权力真空,新的黑帮就会因此崛起,这是他们万万不愿见到的。所以打算采取逐步削弱的战术,巩固战果。

商量是一回事,对外动员又是一回事,十多个头目商量妥当,便迈步出门,指点各自手下盯紧坡道,莫给堡垒里的贼婆娘趁机溜走。他们也分成三班倒,固守住每道隘口。

时隔不久,碉楼上传来露西的大嗓门,她拿着扩音喇叭,先是讥笑了群贼几句,大抵在说为了对付区区几个女流,居然动用了那么多人力物力,真是丢了男人的脸面。然后话锋一转,挑衅他们说敢不敢与娘们来比试枪法?黑帮一听自是喜不自禁,各种下流话汇集一片。

“怎么赌?要是你们输了就投降么?”锐将也是兴致勃勃,翻身上马来到人前,问。

“天降大雨,又湿又潮,大家打了一天,都很疲乏了,想洗澡休息。若是我们赢枪,你们将坦克撤去,别趁黑攻城,大家休战半天怎样?你总不能让大家这样熬到天亮吧?”番茄尽量展示自己的妩媚,答道:“要是输了,就随你提条件好了,总之投降是不可能的。”

“老子不与学生对话,人微言轻换个有份量的人来,叫白天那个金发女登楼对话。”轮椅男对空鸣了一枪,奸笑道:“想换取生存空间?别做梦了,条子们若是有胆量早就到了,你们等不来援兵!赛枪当然可以,若是输了你们下来十个女的,轮流伺候咱们这些叔叔。”

“她染上破伤风卧床不起,连爬都爬不起来,要怎么对话?”仪宾女推开露西,接过话筒高喝道:“就依你的条件,别说话跟放屁一样。”

那么要如何来赛枪呢?就是射取煤油灯。城垛距离坡下为120米,各自在本阵挑起几杆夜灯,双方共发三轮枪,谁击碎得多就算谁赢。

这些黑帮别看个个肌肉脑袋,却精得跟猴似的。公路空旷坡道又是条风穴,铁莲子很容易就被刮偏方向;而反观女神峰,却是一个相对息风的城寨,他们只消绕过坡道,在树林前射击,精准度完全能够把控。如此一本万利之事,赢了还有女人玩,只有傻瓜才会不同意。

“别继续围观了,破相小子找到了。”我推了把迪姐,要她别站在人后当观众,目标人物出现了。他正站在前排,身边拥簇着十余个人,想靠近是很容易,但又要怎么带走他?总之左思右想,也找不出破绽。我只得苦着脸向她建议,要不索性咱们换个边缘人绑走算了。

“不,定好的计划,别因略微挫折就随便放弃,继续观察一阵再说吧。”她问我要过一支烟抽着,问:“我想知道,你当时为何非要选他?我也考虑过这种问题会发生。”

“嗯,那是因为他打不过我,看着就很没用,若换个五大三粗的,我会紧张啊。”

正聊着天,她忽然对我做了个噤声,指着前方要我去看。破相小子去支灯柱了,第一轮斗枪的人选是骑马男,他显得很有信心,抓起一把空枪对准城头,嘴里发出一声啪。迪姐脚步轻移,绕到了人群边缘,我不知其所为何意,也跟着她走。待到绕定,就听得嘹亮的枪响划过夜空,敌我两盏灯应声而灭。锐将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确实是个好把式。

见他百步穿杨弹无虚发,底下群贼瞬间变得如痴如醉,欢呼雀跃。迪姐却皱着眉头,又往另一个方向绕圈。我再也忍不下了,一把握住她的手指,问这么绕来绕去究竟想怎么干?

“这个孩子正巧站在步枪前,我想让它们炸膛,但前方被人挡着,容易造成误伤,所以才要寻找合适的位置。”这个女人简直是一根筋,她丝毫没想过四周之人与我们是敌我关系,却只想避免误伤,趁其伤了手脚回后方包扎时再设法擒下。听完她的见解,我彻底无语。

然而,机会很快就给她等来了。第二轮斗枪开始前,骑马男抓了把破的,待到击发时卡壳了,只得再换一把。破相小子便蹲在泥泞中检查枪械,只见迪姐双目开始透黑,阵阵弧光从春田步枪枪膛内透了出来,伴着一声脆音顿时炸了膛!破相小子人倒没事,却吓得跌坐在地,脸上多了两道血口。他见四周都在哄堂大笑,便甩了甩手往回走,嚷嚷着要去看医生。

“机会来了!”我尾随其后,跟着此人一块进了雨棚,想打晕破相小子很容易,但会发出响动。我挑开舌尖,脑袋上方蔓出黑雾,缓缓来到此人背后。男孩正在抹脸,余光散瞳中瞧见身后有人影,不免困惑地转过脸来。我不待其发声,立即将唇舌填了上去,挣扎中他抚到隆起的胸脯,不觉大惊,但一切都太晚了。当我移开嘴唇黑雾正好降下,将这家伙脑袋四周空气抽空。他剧烈抽搐了二十秒,双眼一翻瘫软下来,人还未及地就被迪姐扛到肩上。

“快撤,没想到这个男孩个子不高,人却死沉死沉的。”我俩撒开丫子狂奔进了树林,第二轮斗枪刚刚结束,结局又是双双击破夜灯,群贼中开始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有些人觉得碉楼上的女流不可等闲视之,在占尽绝对优势之下,依旧能战平,实属不易。

我俩在密林中几度易手,一直跑回尸脊背前才敢放缓脚步喘上几口气,此人恰如迪姐所说,体重与身材极为不配,就像在背一座铜像。他似乎睡着了,嗅着我发间清香,抱着我柔软的腰肢,还以为在家里发梦,正淌着口水在喊妈妈。该怎么处理他?像对付药店老板痛殴呢?还是好言规劝?我肯定没这个体力了,然而革命的火炬必须要交到理性之人手里。

“让我来拷问他?”迪姐吃惊地瞪圆丽眼,急急摆手,叫道:“我干不了这么残忍的事!”

“诶?我怎么在树林里?”破相小子被这声尖叫吵醒,一抬头见自己正扛在别人肩头,立即意识到自己落入了残暴恐怖的莉莉丝手中,便打算放开喉咙高呼救命。我只得闪劈他的后脖颈,再度令他陷入温柔乡,就这样气喘吁吁地回到了鹿血滩大池前。

“我能干这件事,她们也同样能干,但贼婆娘们下手不知轻重,又被别人重兵围困,哪还会有好脸?捉到这个活口势必会往死里整啊。”我将此人卸下,抱住迪姐的肩,叫道:“正因你内心厌恶暴力,又讨厌见到血淋淋的场面,因此不会伤害他,只有你最合适。”

“真是恨死我了,你总是逼着我去干最厌恶的事!”她伸手背起男孩,狠狠拧了我大腿一把,脚步沉重地推开木门,恼道:“你让我想想该怎么办,先叫药店老板把锁打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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