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太阳的温柔,总是稍纵即逝的。
尚未等人们从还带着些许凉意的清晨反应过来,火辣的阳光便笼罩大地。
好在近来大抵是太阳听到了人们充满了辛劳的抱怨,比起之前似乎要温柔了起来。
当钟苓的母亲给家里的一众牲畜安排妥当后,她便看到自家的宝贝女儿正一脸疲惫地往家里走。
在她身后,还有一匹瘦得皮包骨头的马。
钟母有些年头没有接触过这等牲畜了。
仅存的记忆,还是当初生产队还在的那个年头。
但哪怕再是外行,也能看出这马应是一匹好马。
即便只剩下这皮包骨头的身躯,也是高耸、挺拔得吓人。
按照老话讲,是有股神气的。
当然,钟母觉得它大概是难活的。
也不知道,自家丫头是哪里弄来这匹马。
钟母感觉钟苓大概是上当了,却也没急急躁躁地上去盘问。
大概是受到还有些书生气的祖父影响,钟母不像许多农村妇女常有的暴烈脾性。
当然,那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在维系生计都颇为艰难的日子里,温柔是种很是难得的品质。
可能是一宿没睡,钟苓回来后也没说几句,吃了碗面就钻屋里睡了。
钟母不由得有些担忧。
自家女儿从小到大,都很少让她操心。
当然繁忙的农事下,她也确实很难抽出精力给予更多的照看。
只能说祖宗保佑,终究还是快熬出了头。
就在钟母想着要不要和丈夫打电话商量下的时候,她突然想起女儿带回来的马还拴在牛棚边上。
这大牲口许是难喂的,得精心照料才行。
钟母努力回想曾经在生产队时瞧见的模样,然后去仓库扯了些干草。
这东西本是给家里牛的备用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