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6日,全体起床。
就是打吊针的,也得坐起来打了。
早上在食堂吃饭时,按照叶加洪的说法:
“昨天一天,中队的四个班,跟特么停尸间似的,黑黢黢的,一进去,全是停尸位,起来一个上厕所的,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
还有个方淮,楼上楼下的逛,楼下铁器叮叮咣咣的,中队跟他妈拍恐怖片一样!
还是精神病院变态杀人犯加诈尸,多题材那种!”
方淮听得骂骂咧咧。
“我睡不着,起来收整器材,我特么明明是田螺姑娘,你说我变态杀人犯?!”
叶加洪也毛了:“大半夜的,你收整个蛋啊!中队这个星期又不出警,你慌个毛?
我四点过起来O尿,听到下面铁器的声音,还有人在楼下讲话,卧槽,伱晓得我幼小的心灵遭受了多大的伤害不?老子小时候看的恐怖片,全他妈记起来了!”
方淮都站起来了:“靠,叶队,四点过还早?你要去带新兵团,四点过走廊上全是人,不得把你吓死?”
“好了好了,吃包子,吃包子。”郝成斌在白胖大包子堆里捡起一个带肉的,塞给方淮。
随后,又给叶加洪比了个眼色:“你跟他吵什么?他就是焦虑!”
曹毅也咳了一声,提醒叶加洪。
人家是病人,还是心理疾病,哪天半夜拿把菜刀进中队部把你狗日的摸了西瓜,我还得跟着你遭殃。
别说半夜了,就方淮那个身手,白天你都跑不掉。
叶加洪看俩人都在提醒他,也想起了昨天方淮做梦的事,叹了口气,举起双手,口气也软了下来:
“好好好,你牛B,你牛B,你的器材你的马,你想咋耍就咋耍。”
方淮一愣,环视周围。
目光所过之处,所有人眼神都清澈了,还带点求饶。
方总方总别杀我。
“我擦,我这个情况,顶多算个失眠吧?真把我当变态了?”
“啧。”郝成斌拉着他坐下来,又拍了拍他的背:“什么变态,瞎说,不要自己困扰自己,你就是焦虑过甚,焦虑过甚!”
说是这么说,那眼神里,全是人道主义安抚。
方淮无语了。
昨天他虽然想把自己说得焦虑一些,但真没想把梦说得这么清楚,但他的记忆力,别说刚做的梦,就是十几天前的,他都能记得,一说,就没收住嘴。
他昨天睡了一天了,半夜也是真没睡着,想着任务还有最后两天了,把同年兵们叫起来,收整器材,也给他们讲解了一些器材的用途。
虽然已经很小声了,却难免有点声音。
但,新兵四点过起床干活有啥问题?
其他中队,哪家新兵能睡过五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