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关于下半生的美梦还没开始,就被这封信戳了个稀巴烂。谁也料想不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小子当真一点情谊不顾,要下狠手!
“怎么会呢?据我所知,卓文绝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即便他对你的行为不满,也不可能采取如此强硬的手段。”
在那封信里,卓文几乎是在用一种锋利到冷漠的话语威胁他,通篇文字不带一点感情,仿佛他不是在这个家里长大的一样!
“这小子,该是吃惯了外面的山珍海味,对比下来,可不觉得前半生过的是何等寡淡无味的人生?只怕他还以为自己事先寄信通知,没直接带人过来,是多大的宽容呢!”
罗德沉着脸,看不出明显神色,一双手虚握着,似是无力又像是用尽了力气,贴靠在一起的肌肤微微凹陷,指甲泛白。
他忽然站起身夺门而出。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去看看他在勃宁城到底学会了些什么东西!”
“你别……”然而不等罗烟说完话,罗德的身形便隐没在了无边沉默的夜色。过早为生活奔波让他染上同样早至的固执,容不得别人挑战。
罗德那个暴躁性子,希望别闹出什么事情来。回头望向已然收拾完备,只等安置的大包小包,罗烟无可奈何地想着。
戚芙尔的事还没弄清楚,罗德那边又出状况,只有他落在空出,好似一个无用的闲人。就像他之前忽然跑到那群流民那儿去,他觉得自己不该只有旁观的份。
然而无论他多想改变一些东西,但人多数时候,面对一些事,一些人,它们正纠缠在一起时,因为各种内外因素,却只能或主动或被动地选择袖手旁观,人生最懊悔之事即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