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罗烟在那栋楼里,再度回想那段已成伤疤的日子时,不止一次地懊恼,或许他的一生就是错误的集合体。他就像所有故事里最常见的倒霉路人,每当面临重大选择时,总能巧而又巧地避开所有正确答案。
他那时才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成为普通人是一件多么卑微的事。
……
又一尊戚芙尔的木雕从一扇隐门走出,没有一点征兆,混身皮肤尽数化作树皮,上面新生的绿芽在她的关节处三五成簇,一副欣欣向荣的姿态,吐着嫩绿的芽孢。
所幸罗烟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超出认知的东西了。对他来说,令他震撼的与其说是戚芙尔变成树人,不如说是她再一次证实了超现实的真实存在。
毕竟婴脸蛙这种生物的存在,他还可以用某种邪恶的生化实验说服自己,但树人,终于彻底打碎了他这么多年立在四周用以逃避的虚伪的屏障。
“戚芙尔?”罗烟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个女人,“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女人目光忧伤,从她的僵硬机械的行动来看,树化对她的影响无比巨大。
“是我,但也不是。罗烟,我今天叫你来,是想从你那儿得到一个答案……”
她欲言又止,像是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纷乱的思绪让她卡了壳。
“该死,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