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佳丽三千,底下人时不时会进献美人,选秀出来的也不会少……
这些都是曲凝兮清楚知道的未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在心中逃避,不愿意深想。
明明在出嫁之前就做好心理准备打理妾室,出嫁后反而不如以前理智看待了。
曲凝兮恳请藤敏,“能教我几招拳脚功夫么?我想强身健体。”
然后长命百岁,熬死一群人做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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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应霄对曲凝兮的想法一无所知。
哪个正妻会对丈夫直言不喜欢他纳妾呢?
或许寻常人家可以说,皇室之中,绝无可能。
显得幼稚又不懂事。
太子一行人在嘉菏郡又待了两三日,才在京中百官的催促下决定动身返回。
这期间,曲凝兮在廖府时,廖家三姑娘来找过她,不过在倾云院外面被拦住了。
太子殿下的住处,自有侍卫把守,除了洒扫丫鬟,旁人不得擅入。
廖家三姑娘便寻了个由头,想把曲凝兮叫出来。
她本以为,自己身为官家小姐,要见个侍女没什么困难的,虽说是太子身边的侍女,但她以礼相待,给足了脸面。
谁知没能见着,藤敏直接拿话回绝了。
她们可没工夫陪这小姐玩什么小心思。
不止如此,裴应霄还屡次‘偶遇’了嘉菏郡的第一美人沈姑娘,地点不限于官道旁大街上,乃至于廖府之中。
可惜她们是把媚眼抛给瞎子看,通通被无视了,无功而返。
廖德秋都做得这么明显了,双管齐下,皆不管用,他不禁着恼。
太子殿下未免太过不给面子,白送上去的美人还不要!
他颇为气恼,殊不知,鸣恩也是烦不胜烦。
只怪太子仁善的好脾气太过深入人心,底下这群人才这般明目张胆。
所以说,上位掌权者性子软和,绝非好事,原先丁太师才会那样忧心,唯恐以后太子登基镇不住手下那群魑魅魍魉。
可别指望你对他们客气,对方就俯首称臣了,他们只会得寸进尺!
裴应霄没有处置廖德秋,甚至都没说狠话,以婉拒的姿态,安然度过几天,带着一行人离开嘉菏郡。
工部的几位大人自然不能走,他们要在此修建河堤,直到完工为止。
因为来时就派人去沿岸撒了药粉防治疫病,天晴后这么多天过去,湿热交加,但并无传染性疾病发生。
或许廖德秋心里嘀咕,觉得太子多此一举,但底下更多官员却是认为此举很有必要。
万一真的发生了,受苦的是百姓,辛苦的是他们这些底层跑腿的,不仅劳累,还近距离接触疫病,很危险。
嘉菏郡的民众欢送了太子的离去。
车马吱吱悠悠,出了城门,莫约一日功夫,就离开了嘉菏地界。
马车里放置的冰盆早已融化干净了,赶路途中,是没有冰块使用的。
不过曲凝兮差不多习惯了,炎炎夏日,热一点很正常。
他们好歹在车里坐着,有篷盖顶,可以手摇蒲扇,喝杯消暑凉茶。
外头的百姓,多的是牛车驴车,每日为了营生来回奔波,风吹日晒。
曲凝兮在尚京长大,并非不曾见过穷苦百姓,但是受灾民众与他们不同。
受灾区域的人面目上精神气就是苦的,仿佛地里遭受霜打的菜苗,蔫了吧唧。
天灾是人力难以规避的,但是人祸可以。
不难想象,倘若大桓再次发生战乱,百姓们的哀愁,又该笼罩多少层?
曲凝兮摇着扇子,正想询问裴应霄,普骆甘那边的情况。
一扭头便见他手里出现了一柄长剑。
银白色的剑鞘刻纹精细,它身上没有镶嵌任何宝石珠玉,只凭借本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这是……”是他的佩剑么?她第一次看到。
去年秋狩,太子有携带过佩剑,不过是尚京一些公子哥装模作样的那种花哨的宝剑。
而现在这柄,看上去极为不同,曲凝兮不懂兵器,却也觉得它隐隐缠绕着生冷杀意。
裴应霄回道:“它叫朔泠。”
还有名字,看来果真是不一般的兵器,曲凝兮这么想着,便听他道:“这是我父亲曾用过的佩剑。”
陆家大老爷?
曲凝兮自然不认识他,不过听闻他文韬武略,极为出众,乃是尚京昔日的第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