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河绕着石墩转了一圈,心生疑窦。
先前青璃说这里有大量灵力外泄,所以才派人前来此处探查,但现下宋小河站在城外,并未感觉这城中有什么灵力。
且她总觉得此处有些奇怪,又寻不到源头,于是转头去看沈溪
山。
就见他将左手微微举起,停在半空中,掌心稍微摊开,也不知在做什么。
宋小河几步来到他身边,学着他的模样,将左手半举,却并未察觉什么异样。
沈溪山笑着看她,问:“可感觉出什么了?”
宋小河摇头,收回手,好奇问:“你在做什么?”
沈溪山自然是有问必答的,他让宋小河先是往周围看了一圈,再道:“今日风大,此处又是四面无山,不该如此静谧无风才是。”
宋小河一听,顿时也反应过来。
难怪她方才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倒也不是一点风都没有,只是这些风只能隐隐吹动宋小河额前的碎发,无山之地不该如此,所以宋小河也很轻易地就猜出,是有什么东西挡住了风。
但周围的景色可以一眼望个明明白白,若非有什么高大的东西,是无法将风挡了那么多的。
宋小河思考着道:“是不是有什么障眼法,让我们看不见那些东西?”
沈溪山点头,说:“今日刮东风,说明这座城的东边有连绵的高山,只不过被施法隐藏了而已,想来那些泄露的灵力,也是从那地方而来。”
苏暮临站在边上,将两人的话听了个来回,转头朝东边看去。
他也看不见那座山,但他是天生的魔族,鼻子又灵敏,能在风中闻到魔族的气息。
眼下人多,苏暮临打算等会儿找个时间,悄悄告诉沈溪山。
众人在城门口集合,沈溪山站在所有人的前面,说道:“所有人记住,在此城不可单独行动,必须两两结伴,并且时刻检查同伴手腕上的印记,如若有人拒不让查看或是印记消失,立即远离,将此事报备于我,或是程猎师。”
由于先前那队人来了寿麟城后不知发生了什么,回去又全变成了假人,为了避免这次再出现同样的情况后,拓印人混入队伍之中,临行前青璃给每人都上了仙印。
仙印无法拓印,只需检查手腕上有没有那抹青色的徽文,便能辨别真假。
这次出行人数有二十余,但加上擅自跟来的孟观行,只有三个天字级猎师。由沈溪山与程灵珠就分别领了一队人进入城中。
进城前,程灵珠将所有人手腕上的徽文检查了一遍,确认每个人都有,这才分头行动。
寿麟城的百姓似乎并不适应这种突然一大批外来人进城的现象,纷纷驻足,惊讶好奇地张望。
宋小河也在人群中寻找,圆溜溜的眼睛在周围转来转去。
她在找步时鸢。
每回下山,步时鸢都像是算准了宋小河会出现在什么地方,然后不经意地往那一站,自然而然地进入宋小河的视线之中。
从不用她刻意去寻找。
只是这次不知为何,并未找到步时鸢的身影。
为避免太过引人注目,沈溪山将自己所带的队伍分队,让两人一组在城中分散,去寻灵力的踪迹。
苏暮临一听,
当即不乐意了,提出了反对意见,“我觉得三个人一组比较好。”
若是两个人,沈溪山必定会带着宋小河走,届时就没他的位置了,苏暮临对此很不赞同。
结果沈溪山还没开口说话,就听站在一旁的孟观行道:“苏师弟,还是依照溪山所言,两两分组较为方便,一来是我们两人一组正能分完,若是三人一组,就会有一人多余,此城诡异,不可独行。”
苏暮临反驳说:“那就给其中一个组分三个人呗。”
孟观行一本正经道:“如此,便对其他人不公平。”
苏暮临顿时恼怒起来,觉得此人脑子有毛病,奇怪道:“你这人谁啊?”
孟观行像是没察觉他语气中的不耐烦和质问,抬手揖礼,当真自报家门起来,“在下孟观行,字百相,西京人,不知苏师弟家出何处?”
苏暮临对此大为光火,刚想说两句难听的,就听宋小河道:“苏暮临,你与孟师兄一起吧,别再胡闹了,出门在外也不知道懂事一点。”
她满脸严肃地训斥,颇有几分正经大人的样子,殊不知这模样落在沈溪山眼里,就像是故作成熟的小孩子。
她教训苏暮临,等于是半斤教训八两。
但宋小河开口了,苏暮临也只得听话,不再闹了。
孟观行笑着地对沈溪山道:“溪山,夜间于客栈相会。”
沈溪山点了下头,与他辞别。
宋小河与沈溪山沿着街边行走,发现许是他们这些外来人的突然造访,许多商铺都很快关了门,街上的人也逐渐变少,还没到天黑街道就开始清静了。
这种坐落在地界比较荒僻的城镇,百姓有如此警戒之心也是常事,更是好事。
宋小河与他并肩而行,走了一段路,忽而瞧见还有个架在路边的摊子没收,于是赶忙喊着沈溪山前去。
到了小摊前,宋小河一下就从摆着商品的桌上拿起一个巴掌大的海螺,在手里研究着。
“小姑娘,你们是哪个宗门的呀?”那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男子,正嗑着瓜子,与宋小河搭话。
沈溪山走来,将话接过去,“老伯是如何看出我们是仙门弟子的?”
那老伯道:“上个月都来了三批人了,刚进城就耀武扬威地说自己是什么什么仙门,要在城中搜查东西,将我们这些百姓的家中翻得乱七八糟,什么也没找到后就走了。不过你们瞧起来很有礼节,想必是出自大门派。”
沈溪山道:“我们自仙盟而来。”
“仙盟啊,原来如此。”那老伯笑眯眯道:“仙盟到底是人界第一门派,教出来的弟子也这般有教养,比先前那些好太多了,你们来我这小摊,可是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