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背后的景象让白漱惊异,青苔,古树,老石,以及那细腻秀气的石栈小道,较之前山的磅礴雄浑而言,此地却多出了几分细致和美好,石栈左侧的群山全数被层层的雾气包裹其间,除去几个青色的山角角外,一切都看不真切,些许朦胧神秘的美感隐匿其间,让人禁不住顿足神往,感慨万千。
……好吧,其实只是压得太狠了些,他只得停下来稍微缓缓,白漱揉搓着发酸发涨的大腿,面色并不好看,天山的恐怖威压逐渐让他也难以承受,全身的血管凸起,面容浮肿,每一块肌肉都酸涩得难以挪动,白漱几乎是靠着关节的挤压才堪堪爬过第二座山道,一个小时过后——他花费的时间比第一道山路多无数倍,第二座石门的身影才映入他的眼帘。
这一座石门比第一道石门小上了许多,比之寻常人家的门扉也不过大了一圈而已,秀气内敛,灵光摇曳,碧色的藤萝缠绕其上,无数深刻奥妙的符文铭刻其中,深灰色的石画之内,竟似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神秘萤光。
白漱无声地探出手去,穿过了那一层若有若无的气膜,熟悉的精神恍惚再次到来,当白漱回过神清醒的刹那,他惊悚地发现自己正疯狂地向下坠落!
“呼——”
耳畔风声鹤唳,疯狂的气流充斥着他周身的每一个细胞,身旁两侧是深黑色的崖壁,岩壁之上分散着无数的孔洞,脚下更是无底般的深渊,纵使掉落许久也未曾见到渊下的尽头。
白漱只觉得浑身一阵战栗,他惊悚地发现自己全身的生气都被一种未名的能量封锁在了体内,虽然术法依然可以施展,但飞行的能力却被暂时剥夺了去,无法在空中控制自己的身体。
而就在此刻,整片深渊似乎同时活了过来,无数恐怖的气机从崖壁之上的孔洞内喷涌而出,气势磅礴,杀声震天!刹那之间,无数禽鸟从洞穴内激射而出,交织成无数黑压压的巨网,将深渊之上仅存的一点光亮吞噬殆尽,鸟兽无数,大妖无数,场中没有一只禽鸟的波动低于序列六,最为恐怖的甚至有一两只散发着序列四气机的大妖闪烁其间,恐怖的啼鸣声响彻整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