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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天后,这张纸条,在杨如果指间中轻轻抖着,所有的悲伤立即化为火气,吹动纸条的不是风,是他的恼火。
他身边站着一个穿黑冲锋衣的中年男人,有点八字眉,显得愁眉苦脸。
杨如果刚从派出所出来时,很悲伤,也很懵逼。
因为派出所在系统里没有查到杨非常。
也就是说,派出所不知道杨非常的失踪——因为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而这个愁眉苦脸的男人叫住杨如果,说自己叫丁九。
他把纸条交给杨如果后,只说了两句话,
“是我给你发的短信;是你爸让我来的。”
“我爸呢?”
丁九把杨非常的纸条交给杨如果,说:“跟我走。”
杨如果当即就决定跟丁九走,他要和杨非常好好谈谈——没这么当爹的。
杨非常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自从妈妈失踪之后,杨非常就变了,他开始沉迷徒步运动,几乎所有的业余时间都不在家。多次带着伤被人送回来,或者说是被捡回来。
他不修边幅,也不太管杨如果的学业,只管喂饱他。杨如果一直有一种感觉,对杨非常来说,当爹只是他的一份兼职。
而自己反倒更像是父亲,他与杨非常谈过很多次,要求他“切实履行一个父亲应有的职责”——家长会你总得去开吧。
让杨如果绝望的是,杨非常一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
丁九把杨如果带到一家涮肉馆包间,一言不发的点菜,直到红红绿绿的摆了一桌子。
他才说:“你爸可能牺牲了。”
杨如果脑袋嗡了一声:“牺牲?可能?”
“讲个真事,你可以当故事听。但你听完后,得做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