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三立即勾住杨如果的肩,毫不掩饰地嬉皮笑脸。
第一个地址的规定动作很简单,李十三结了几个手决,杨如果钻进护栏抓了一把土出来放到一个画着卦象的布袋。午饭是汉堡薯条,李十三还给杨如果买了冰淇淋。
这让杨如果想起那个从未如此对待过自己的兼职父亲。
他们是从南站上的开往津河市的高铁,
车窗外大片的工地和钢筋水泥飞快的倒退。杨如果对面坐着马白术,他身边是一个胖胖的大姐,烫着头,咔吧咔吧的磕着瓜子,桌上摆着一只冒着热气的大号保温杯,地上一片白花花瓜子皮,偶尔抬起头打量他们仨。
马白术一直盯着窗外,片刻,他好像坐得不舒服,扭动了几下身子,看了一眼李十三,李十三站起身和他对换了座位。马白术坐到杨如果身边依旧一言不发呆呆看着窗外,杨如果有些困倦,靠在仓壁上愣神。
对面的李十三忽然掏出一根烟,点上,惬意的喷出一口。
大姐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突然大吼:“诶诶诶!什么素质啊,这儿能抽烟吗!”李十三说:“大姐您这瓜子皮都快埋我脚脖子了,我说您什么了?”又用力吸了两口,还得意洋洋的朝杨如果挤挤眼睛,再次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浓烈的烟味,很快就让邻座的乘客纷纷站起来指责李十三,喧闹没一会就招来了巡查的列车员和乘警,李十三立即被连推带搡的带走了。
胖大姐仍然在和其他乘客大声讨伐着李十三,一个大爷端着热水杯,扯着破锣嗓子叫:“这种人就他妈欠抓起来!”脸上的肉都抖了起来。
杨如果错愕着看向马白术,他却一言不发,淡淡的看着大姐,手慢慢的从兜里掏出两支烟,递给杨如果一支。
这是几个意思?
这让杨如果羞愧万分,他想站起来向群众解释自己其实根本不认识这俩人。但马白术的目光像冰山一样把他压在座位上,他只说了一个字:抽。然后把烟塞进杨如果半张着的嘴里,点上。
当杨如果和马白术被带走时,车厢里炸了窝,果皮和餐盒也向他们砸过来,胖女人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像被侮辱了一样,带着哭腔呵斥着:“打一上车就看你们仨不是好饼!”
他们俩在餐车见到了李十三,马白术问了一句:说清楚了?李十三点头。此时车已经减速驶入津河南站。乘警让他们从乘务员的门下了车,还跟三人握了握手。
杨如果全程一头雾水的跟着,完全不知道演的是哪一齣,隐隐觉察到这里面有事。
从一个没有乘客的出站口出来,是一条马路的拐角处。一辆刷着某物流的黑色依维柯早就停在那里,上车后,马白术立刻解下背包,掏出三颗红丸分给每人吞下。
依维柯把他们送到一座禅院旁的小巷中,三人下车随即钻进了一家香烛店。趴在柜台上的店主只抬了下眼皮,就闭上眼继续打瞌睡。李十三熟练的推开一道门,一路向下,又拐了几个弯,进入一间素净的屋子。
他俩在房间里四处查看了一圈,马白术立刻把住杨如果的脉,松了一口气,放开手说:“高铁上的是潜龙门的人,施了一种叫弱水的毒。我们抽的药烟只能抵抗缓解,不能完全解毒,要及时用赤松丸解去余毒。你如果有胸闷头晕的症状,要及时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