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叫鳌首,主峰满是浓密高大的松树,海上吹来的大风,使松浪如狂潮作响,
杨六一刚来时,老白让他在这山上走了半年夜路练胆,晚上的松风和虎啸猿啼,让他不知不觉越走越快,而且走几步就想放水,放水时还瞻前顾后,总觉在被黑暗里有人在笑——现在不会了,杨六一已能蹈风浪似闲庭信步,卧虎穴如高枕酣眠,神经粗得像下水道,有时候晚上还会特意跑来捉些食材。
今夜,风很大,却没有松涛,一弯细细的月钩斜挂天边,冰冷僵硬——杨六一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猛然间,白猿一声长啼。
他“看到”背后松林间缓缓走出一只动物,说是看见,其实是一股冰冷的凉意,好像背后的空调被人打开。
只不过,这种寒冷可以看见。那是一只牛一样的大橘猫,它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马桶大的嘴巴腥臭逼人,口内黑斑和森然利齿清晰可见。
杨六一打了个激灵,它不是死了吗?
杨六一扫了一眼朝黄猫身后,有一个灰蒙蒙身影,枯瘦佝偻——索婆子。她走的很吃力,因为每只手各拖着一只脚。
“早啊,索婆子。”杨六一说着站起身,你们是第一拨。
索婆子走到近前,松开了那两只脚,杨六一说不出话了——马叔,李叔,浑身血污。
索婆子伸出一只手:“给我。”
“阿婆,你究竟要什么?”
“剑。”
“不好意思亲,72小时才能发货。”
“衰仔,拿剑换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