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看了看车身,指着杨六一道:“你瞎了?刮着我们的车了!”
杨六一叹了口气,总算没白等——这才是今天他要办的正事。
他缓缓摘掉头盔,走过去,认认真真的挨了顿打。
……
归鸟驿。
丁九疑惑地看着脸上带着淤青的杨六一。
“这趟活儿不顺?”
“嗯,拒收。”
“动手了?”
“不是,回来路上碰见几个碰瓷儿的。”杨六一摸了摸脸上的伤。
“没事吧?”
“没事,赔了点钱。”
“你真是个招事体质。”丁九摇摇头:“销单吧。”
杨六一回到宿舍时,已经是凌晨,小青已经在窗台打盹了。
他静静的躺了一会儿,摸了摸自己空空荡荡的脖子,厮打中一个人扯走了他脖子上的项链:高仿龙鳞和赤玉芝。
杨六一知道,老白猜对了。
索婆子截杀自己是为了龙鳞和赤玉芝,
烛烨被自己吸引,是因为身上的辟水犀角。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潜龙门并未忘记自己,这只是第一轮试探。
潜龙门这次不是不想杀他,杨六一打断了拿刀那人的手。对方之所以没缠斗下去,是因为他们拿到了那串项链,他们的主要目的,根本就不是杨六一。
在他们眼里,自己只是个匹夫。
这顿打,挨得值。
一个月后,李姐从噩梦中惊醒,床头柜上坐着一个苍白的婴儿。她看到了婴儿口中尖利的犬牙,和头顶睁开的一只眼睛,血红血红的,像自己被撕开的身体。
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并不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他们只知道别人有的,自己也必须拥有。所以,他们押上全部性命的努力,换来的往往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毁灭。
彼之甘饴,吾之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