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慈拱手称诺,秦宓沉思后拱手答道“陛下,宓虽不喜济世之术,但不会因私废公。”
“哦!朕不知卿为何不喜济世之术。”刘禅好奇问道。
“如《战国策》反复记述张仪、苏秦之术,杀人自生,亡人自存,经文之所斥也。故孔子发愤作《春秋》,述先贤正道,又著《孝经》,广陈德行。”秦宓拱手答道。
刘禅听闻后有些感慨道“天下纷争,方有一统,百姓才能安宁,士人方可习文读经;但自从后汉董卓乱政起,天下战乱已有三十余年,死伤百姓不知多少。济世之术或许会使天下愈发混乱,但济世之术也会使天下一统安定。如同持刀者,善人持刀可保安宁,恶人持刀危害他人。因此视人而定,岂可因噎废食乎。”
秦宓沉默半晌后,拱手行礼。
见状,刘禅轻笑道“两位卿家,若是不喜济世之术,可让其他人教授,两位卿家负责学宫理事、教授自己所长即可。”
“教化之用,卿家自知,不需朕讲述吧!”刘禅望向二人,继续讲道“至于著述,朕认为必须为也,古人之说不知过去多少年,我等岂可报读,而不立今人之说。”
“即如经文也有古文、今文之分,虽然各家之见不同,但可立说以辩,我曾闻益州士人推崇今文经学,而不推崇章句之学,故尹思潜(尹默)入荆,从司马德操、宋仲子等人,学古学之说,通诸经史,又专精于《左氏春秋》。”
“朕也从尹先生习读《左氏春秋》,也跟随上丞相读《管子》《韩非子》,现在朕也研读今学之说,朕以为今古之说并无高低差别,我等研读需纳百家之言,读百家之书,知百家之礼,方知天下也。”
秦宓听闻锁眉思虑,拱手发声道“国家之说,宓有不同之见。”
刘禅坐正身子,表现出礼贤下士,缓缓说道“卿可说之,朕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