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摇了摇头,说道:“诸君可知此战于我大汉而言,关乎何事乎?”
敲了敲挂在墙上的舆图,刘禅沉声说道:“汉有益、秦、凉三州之地,拥武关、山川险塞。吴占扬、荆、交三州,大江、汉水为固。魏据中原七州,沃土万里乃立国之基。”
“故此战我军若是败退,天下将三分矣。南阳势力交错,不可再取,大汉唯向东取河东,进占并州,方有灭魏之望。而河东之地攻守,观春秋秦晋争霸便知。若无天时、人和,驱魏人于河东之外,难之又难。”
刘禅环视众人,说道:“届时三国僵持,若无百年或是数十年,恐怕是天下难定也。”
杨仪、潘浚等老者默然不语,年轻的俊才不敢多言。
刘禅见状叹了口气,在这场危机之下,蜀汉老人政治的缺点展现得淋漓尽致。大汉官场上,或是军队中,太多是老刘遗留下来的老人了。往日他们拥有丰富的经验,能够处理非常多的事务,而在危机之时,却把他们的保守显露而出。
若是年轻的人,或许能带来激情及进取的状态。当然年轻人亦是不足之处,最合适的组合就是老中结合,有老人的稳重保守,也有年轻人的激进。
大汉需要年轻化,需要新鲜血液呀!
刘禅负手背腰,叹息说道:“出兵洛阳,虽是险棋,但于国而言,实乃如同当初攻陇右之重。彼时若败,魏人有备,当封锁益州,我大汉北伐又如何能有今日。今日亦是如此,攻南阳若败,唯有河东可攻,河东鏖战,又何其难也。”
“大汉能否在朕有生之年,兴复汉室,便在此战。上丞相患疾坐镇中军,朕若不亲往,谁能担此重任?”
鲁芝率先出列,拱手说道:“陛下所言极是,臣以为亦是如此。伏牛虽险,但被邓艾所有。洛水之敌,唯有夏侯霸,何来艰险之说。且我军固守武关北道,陛下便能回师,有何可忧?”
鲁芝作为荆州刺史,若东出南阳失败,那他的荆州刺史一职也就泡汤了。更不用说他还是刘禅亲手提拔的亲信。在这种紧要关头,越要支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