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乃吴国贪图我国襄樊所起战事,切记我廖立当初可差点死于吴人手上啊!且我当初有言日后当归还荆北,终成两国中分之盟,怎成我大汉反辱吴国。”
诸葛瑾不满廖立所言,上扬声音说道:“上卿之言,颇是无理。”
“襄樊之战,邓艾、魏延斩我二万余众;夷道之战,陛下歼我二万之众;枝江之战,王平、邓艾又杀我二万余人;荆南一役,马忠斩我近三万士卒,今约有九万之数。”
说话间,诸葛瑾的双手不由颤动起来,说道:“荆楚原野尸骨成山,血流成河,使我大吴陡增无数孤儿寡母,家家披麻戴孝,户户哭声遍地,这还不够吗?”
廖立不由冷笑几声,走到舆图前比画,说道:“葛君,若要谈起两军伤亡之事,我大汉就要与吴国谈论一二。昔荆南之地本为我大汉所有,不知为何贵国背弃盟约,趁先帝攻略巴蜀,取我湘水以东二郡;又不知为何,在关侯北伐襄樊之际,再次弃盟,取我荆楚。”
说着,廖立走到诸葛瑾面前,愤然说道:“我大汉彼时弱小,只得忍下如此屈辱之事。故陛下继位以来,发誓强国,洗刷屈耻,兴复我大汉。然吴国为占南阳之地,为使我大汉不可出关,便再次断盟,与逆魏苟合,攻我襄樊。”
“幸得我大汉陛下英明神武,上丞相智略超群,北却曹叡,南败孙权,幸保我江北国土。若是要论及死伤士卒百姓,某倒是要问问吕蒙白衣渡江,陆逊火烧夷陵,又杀害我大汉多少将校士卒。”
“今我大汉南北受击,为斩断吴主念想,故才有兴兵伐吴之事。夺取荆州之地,于我大汉而言,乃是正义之事,虽经历二十载,但终将取胜。吴国窥探我大汉领土,背弃盟约,致使自己士卒抛尸荒野。”
廖立大挥衣袖,朝着诸葛瑾紧逼而去,大声说道:“此罪归谁?不归我大汉,当归孙权。当归咎孙权无耻,归咎其无德,当归其无能。”
诸葛瑾被吓得后撤数步,待廖立说完,已全无刚刚的气势,捧着竹简,低声说道:“上卿,不必细数往事。瑾此次前来,不过是为求和而已。”
“葛君此来,原是为此事而来。”廖立露出笑容,示意诸葛瑾入座,说道:“请入座!”
廖立与诸葛瑾对桉而坐,吩咐说道:“来人,上酒!”
“诺!”
廖立端起酒樽,说道:“汉吴二国能成君臣名分,朝贡不断,之后还需依仗先生辛劳奔走。”
诸葛瑾连忙举樽回礼,说道:“不敢,不敢。上卿乃荆楚大才,又深受陛下信任,日后还需上卿高抬贵手啊!”
“哈哈!”廖立自豪地捋须,笑道:“请满饮此樽!”
“请!”
放下酒樽,廖立收敛心神,说道:“葛君刚才有言,签订条约,吴国便予我大汉二州十五郡,八十二县,可是如此?”
诸葛瑾颇是乖巧,说道:“屈膝求和,我吴国不敢讨价还价。”
廖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今后我大汉乃吴国君王,两国此时议和,又岂能不为吴国考量一二。吴国情谊至此,我大汉不可于视无睹,当以报之。”
诸葛瑾拿捏不准廖立的意思,拱手说道:“我国败于大汉之手,今后当为臣妾,上贡天国,是乃来本职,不敢过求。”
廖立指了指桉上的降书,说道:“我大汉乃天国上邦,尤其是贪图利益之徒。臣上贡,君赐之,有何不妥?”
诸葛瑾心有好奇,开口问道:“不知大汉有何赐予我吴国,我吴国又需予何物给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