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预低头思索一番,说道:“回师父,并无疑惑,只是管子学说精妙,难以运用自如。”
“呵~”诸葛亮轻笑一声,说道:“你少有入世,安能运用自如?元凯,你博览群书,少有才华,加以历练,必成大器。然为师却忧你,处事浮躁,修养不达。”
“请师父教我修养心性之法?”
诸葛亮目光落到杜预身上,笑道:“此法不可教也!但你知清心寡欲即可,平时为人处世,当以谨慎谦卑,报国爱民为上。”
顿了顿,诸葛亮指了指枕头旁的巾帛,说道:“元凯,此巾帛当中,乃为师平生之所悟,或政、或军,亦或处事之道。为师观你颇类与我,特以此传授于你,望你能继承为师遗志,辅左陛下,匡扶汉室,创盛世于天下。”
“预自当继师父之志,上报天子,下安黎庶。”杜预捧着巾帛叩首跪地,哽咽说道:“预虽随师父不久,但情深已重,见师父如此,预悲从中来也!”
“人终有一死,无需悲伤!”诸葛亮很是坦然,说道:“唤卫将军入内。”
“诺!”
屋外王平卸下腰间的佩剑,趋步入屋。
“子均啊。”
诸葛亮看着出现在榻前的王平,虚弱地说道:“亮已老迈,命亡于旦夕之间,日后无法统兵出征了。”
“上丞相~”一向稳重的王平也不禁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急切地唤道。
“子均不急,且听亮一言。”诸葛亮挥了挥手,示意其让自己说话,说道:“亮亡之后,不忧政事,而忧军事。黄权虽有将帅大才,但其久居西北,身体多疾,其寿当比将军少也!”
“魏延性情粗略,虽有将才,但其孤傲,常人难忍,杨仪与其有仇。董允、费祎、蒋琬亦不喜之。往日之时,常受陛下与亮照拂,尚能安好。今亮之后,陛下又居国都,平日若有与诸将争端,或与他人争执,还望将军美言一二,以为大局思量。”
诸葛亮一一点评诸将优劣,说道:“邓艾文武双全,实乃国之大才也。但其出身南阳,朝中南阳人众多,陛下素以后汉之事为鉴,陛下当不会委托兵权于其。”
“将军性情稳重,身受陛下大恩,外无结党,内无亲卷。若无意外,统大军者,必是将军也。望将军日后统兵,当以团结诸将为上,小心取胜为上。”
“且将军镇守荆州,处逆魏锋芒之下,或亮所料不差,逆魏若是犯我,其所攻之处,当是荆州。故将军责任重大,望将军能不负陛下之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