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人因果,对本就遭天道追杀的奕玺更加头疼。
一人一系统未察觉中,天色渐晚,各院灯笼高挂。
拢了下披着的常服,奕玺只觉得喉咙干痒,捂住嘴咳嗽几声。
“毒素又发作了?”
“嗯。”奕玺擦拭掉手中的暗红色血迹,用清茶压下嘴中血腥味,“这副身体快撑不住了。”
“可惜以我现在的能源没法再清一遍了。”这两年来,下毒的方式防不胜防,在七七能源耗尽时,又成功地给这副身体下了毒,这也导致留给她俩的时间不到两年了。
奕玺淡淡嗯了声。
中招不能怪七七,要怪就怪原身;明知道府上留着诸多细作,却睁只眼闭只眼,这才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有些事情得加快进度了,那小兔崽子现在情况如何。”
去了这么些天也没个书信,莫不是叫人给欺负了。
“前几日子立了小功,”七七哼哼地说,不在奕玺身边他混得更好了,“知府已经上了封折子,估计他回来有个芝麻小官等着他呢。”
“小皇帝敢封?”
瑾澈是她的人,小皇帝自然是能调查出瑾澈的背景,给摄政王身边的人封个官做,那不是自己吞了苍蝇,怪恶心自己的。
七七道,“他凭一己之力击退那群水寇,民心所向,怕是由不得小皇帝不封咯。”
小兔崽子,本事不小,奕玺掐了下日子,望向北方。
最多两月,小兔崽子要回来了。
次日,在七七震惊的眼神下,奕玺换了一套素衣出了府。
其实说素,也并不全是,衣裳的一针一线都是由裴国最顶尖的秀娘采用冰蚕丝织绣而出,低调中透露点奢华;依照奕玺的性子,平日里哪会穿这么朴实的衣服,那是恨不得昭告天下,他摄政王出府游玩了。
主道上,一车接着一车的绸缎被拉出城外,街道两旁站满围观的百姓们,还有不少大家闺秀在二楼给自己心爱之人投去香囊。
“你不去和格拉道个别?”骑在马背上的格拉郁郁寡欢,眼神飘忽不定,分明是在找什么人。
“不去。”奕玺放下二楼窗帘,果断拒绝七七的提议。
不去送别,此举无非是在告诉格拉,自己对她无任何爱意。
真是无情,七七感叹道,今日城中有女子因意中人的无情心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