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又抽了抽,“打不过,杀不掉,陛下不准。”
“噗,还有呢?”
商洛搂着路承安的手紧了紧,呼吸的热气扑在路承安的耳畔,痒痒的,“靠山,杀不得。”
她的声音还夹杂着哭腔,似乎真的是被吓坏了。
“好了,睡一觉起来就好了,乖。”
“嗯。”
两人无话,路承安一路将商洛送到了慎儿的跟前。
见到商洛惨兮兮的模样,慎儿险些惊呼出声,只不过声音都被路承安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所制止了。
原来商洛也许是因为实在困乏,不知不觉竟是睡了过去。
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哪怕是在梦中,也会忍不住的抽泣。
路承安屏退宫人,只留下了慎儿一人,便是小心翼翼的将商洛安放在软榻之上。
他并未直接离去,只是命慎儿将晃眼的烛火熄了一盏,伸出手慢慢的整理商洛因为眼泪粘在面上的发丝。
什么也不说,只是坐在那里看着。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慢的起身,“打盆热水给你家姑娘擦擦脸,莫要吵醒她了。”
“是。”
路承安刚离开殿宇,便是在门口看见了沈酒卿,他似乎等待了自己许久。
路承安走近,沈酒卿轻声笑了笑,“心疼了?进去这么久,也不怕有人诟病?”
路承安连眼睑都没有抬一下,淡淡的说道:“殿下今夜这般行事都不怕人诟病,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是陛下做的吧?”
“是。”
沈酒卿背着手,与路承安一起走在小道上,“陛下还是出手了,没想到这么快。”
“你应该早有准备。”
“苏将军尸首无全,那两千禁卫军也都焚了尸。”
路承安没有答,两人的步子都有些沉重。
凌冬散去的时候,月亮总是明亮的,两人的影子被银色的月光拉得很长。
透过皎月,沈酒卿似乎看见了其他的东西,他的步子忽的停了下来,路承安也停了下来。
他伸出手像是要触摸无形的光,却是几次抓了个空,脸上露出些惆怅来。
“多久了?”
“还有一年。”
“一年啊……啧,一年。”
路承安折返了几步,“还撑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