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乐垂着眸,声音很轻,“事出突然,并非算计,临时起意罢了。”
叶腐的眉头紧皱,“你不是那么冲动的人,究竟怎么回事儿?”
云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作答,也许有一瞬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别过头没有说话,似乎是在逃避。
云乐不想说,叶腐也就没有继续问,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脱离宣德侯府,日后怎么办?”
云乐敛了敛眸,“总是会有办法的。”
“现下我该如何帮你?”
“你去为我请一道圣旨,只要让我与傅稚与陛下面前对峙即可。”
“明白,小心君如珩,我会很快来接你的。”
云乐点了点头,便是自己站到了荼歇的跟前,跟着他便是往外走。
太师府外站着云川,他还没有离去,只是站在那里静默的看着云乐,似乎有很多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
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云乐,以前是,现在是,以后却是没机会了的。
心中被失望所填满,这件事怕连首辅也不好出面了的……
四目相对,云乐忽的觉得有些心虚。
在云川的眼里,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云栖,为了整个宣德侯府,自己是光辉的,勇敢的。
可是在自己的眼里,哥哥的死也可以成为自己临时起意的一部分,亲人的离去带来的更多的是计谋,自己是可耻的。
收回自己的视线,君如珩忽的问道:“我可以给你一些时间。”
“不必了,直接走吧。”
打开诏狱的大门,是君如珩亲自关上的。
他隔着诏狱的大门看着云乐,遣散了周遭跟进来的人,“方才是你杀了傅帜谌,对吧?”
云乐侧过身子,“刚才的事儿大理寺卿难道没看清楚么?是他自己跌倒自食其果。”
“你手中还有一把刀,在阳光下反了光,虽然你很快调整了姿势,但是我还是看见了。”
“大理寺卿怕是看错了,指不定是其他的东西。”
她伸出手晃了晃手腕上的银镯子,“或许大理寺卿看见的是这个。”
“位置不对。”
云乐收了手,也如同君如珩看着她一般看着他。
“大理寺卿想说什么?”
君如珩身形不动,却是扔下一把匕首,上面还带着血迹,云乐认得这把匕首乃是刺入傅帜谌脖颈的那把。
“若他是真的要杀你,握刀的方式不对,伤口不会那么深,位置也不会那么高。”
就算傅帜谌当时是要刺穿云乐的脖子,云乐突然闪开,来不及收手,匕首也应该插入他的锁骨靠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