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慎儿所言,路府被围得严严实实,到了门口云乐便是被人拦了下来。
慎儿连忙将云乐护在自己的身后,瞪着跟前凶神恶煞的人,“你敢对郡主无礼?!”
在长安的时间久了,慎儿也见多了官宦的事儿,就连威风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倒还真的挺像一回事儿的。
拦在跟前的人一袭窄袖黑衣,云乐微微侧目,在记忆里快速的搜寻着他的模样。
那人面不改色,只是淡漠的扫了一眼云乐,收了利刃却并没有让路的意思,立在那里,好似一座小山一般。
他的声音淡漠,不带一丝温度,“司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违令者,斩。哪怕是郡主,也不可以。”
他停顿了一瞬,继续道:“司主也说了,永乐郡主若是要进,就要得了摄政王的手谕,别无他法。”
字字句句似乎都在针对云乐,慎儿一时气急,“你是谁?!”
“在下上清司,灼鸣。”
慎儿回眸看了一眼云乐,颇为无奈。
云乐弯了弯唇角,“既然摄政王要见,那我们便是去见吧。”
她深深的望了一眼紧闭着的大门,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灼鸣,“十二司使,是么?”
灼鸣没有答话,只是低下了头,算是默认。
云乐不再纠缠,转身离去,慎儿快步跟上,压低了声音询问道:“郡主,我们真的要去见摄政王么?”
似乎是感觉到了身后炙热的视线,云乐的步子顿了顿,往后又瞧了一眼,正好对上灼鸣的视线。
四目相对,云乐露出一个得体的笑来。
她对着慎儿说道:“他后面的话分明是对我说的,既然是要见我,自然是要去的。”
“可是……”
慎儿的脸上有着很明显的疑虑,“可是郡主,摄政王明显不怀好意,你若是真的去了,我担心你会出事儿。你现在身子还没好,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慎儿不知道沈酒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只知道每次他与郡主单独见面之后,郡主总是要养一段时间的。
明着也是,暗着还是这样。
云乐的眼里倒是坚定,慎儿也就不再说话了。
“我知道你心中担心,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若是摄政王真的要我们入这一个局,那我们还能逃么?”
她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给身侧的慎儿解释,自是带了一股的清苦,这种时候,云乐的话里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苦涩。
“若是真的要走这样的一条道路,且只有这一条道路,那便是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家丁驾着马车不紧不慢的朝着摄政王府的方向驶去,慎儿陪同在身侧,马车内有些闷热,云乐微微蹙眉,便是伸手轻轻掀开了车帘。
撞入视线的不是自己带来的侍卫,而是两个熟悉的面孔,正是竹衣和竹溪。
他们穿着和郡主府侍卫一样的衣服不着痕迹的混了进来,与云乐四目相对,云乐不着痕迹的收敛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