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陪着朱厚照继续批阅了一会儿奏折。
只是这位正德天子玩心甚重,没过多久就忘了当日发誓要当明君的宏愿,将奏疏一丢,叫过刘瑾玩耍去了。
甚至还要求江宁给他讲故事。
江宁无奈,只得挑了几个新的西洋故事讲给他听。
临近午时。
朱厚照突然想着去后宫给太后问安,这才放过了他。
江宁出了御书房,没走几步,便瞧见一个老迈的身影。
他定睛一看,发现是吏部侍郎焦芳,正在殿外徘徊。
看起来十分踌躇。
江宁不由得有些玩味儿。
这位老大人即使七十来岁了,却依旧醉心于功名利禄。
在原本历史上甚至还投靠了刘瑾,成为人人喊打的阉党。
“老夫见过武安伯。”
焦芳瞧见江宁,浑浊的眼睛突然一亮,走过来行礼道。
“焦大人不必这么客气。”
江宁连忙还礼,又道:“焦大人是想面见陛下?却是不巧,陛下去后宫向太后问安了。
焦芳闻言,惆怅的同时又不禁松了口气。
江宁觉着奇怪,好奇地问道:”焦大人这是?”
“唉,武安伯有所不知。”
焦芳拈着花白的胡须,叹了口气道:“老夫是想问问陛下如何处理河南大水的折子?”
“这奏疏是焦大人上的?”
焦芳点了点头:
“老夫就是河南人,听闻家乡遭遇大水,心中甚痛,差了家人去打探一番。
只是闻得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便上书陛下,希望可以减免河南三年赋税。”
“那焦大人许是要失望了,陛下不批。”
江宁将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
焦芳叹息一声:“陛下长于深宫,从未经历百姓疾苦,如此想法也是在所难免。”
他皱着眉想了一阵,看向江宁,又道:“武安伯,老夫这里想了个法儿,或许可劝得陛下回心转意。
只是老夫人微言轻,不比武安伯在陛下心中分量,是以还希望武安伯能帮上一把。
老夫感激不尽。”
“既是为民请命,江宁义不容辞,焦大人但说无妨。”
焦芳闻言大喜,连忙在江宁耳边低语一阵。
“这,暂且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