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逵附耳道:
“咱家奉先帝之命重开西厂,虽是旨在监督东厂和锦衣卫。
但他们毕竟存在已久,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咱家一时也难有起色。
甚至就怕有朝一日被他们拿住把柄,掉了脑袋。
如今陛下既然要组建内厂,必然会被东厂和锦衣卫针对。
更何况,内厂如要抢过监税之权,东厂和司礼监怕是拼了性命也要置内厂于死地。
不知武安伯,打算如何杀出一片天来?”
江宁看着苗逵面白无须的老脸,良久道:“自是与公公携手,闹他个天翻地覆。”
“那咱家,定然鼎力相助。”
两人一同举起酒杯,在空中碰了碰。
就在西厂和内厂悄悄定下联盟之际,帝陵上也陡然发生了一个变故。
一身破烂着装的张明瑀,一边怨毒的诅咒江宁,一边吃力地搬运着石块儿。
“干什么吃的你,所有苦役兵丁里,就你干得最慢,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一旁紧盯着他的监工呵斥了一声,旋即挥着鞭子,就在张明瑀背上抽了一下。
张明瑀打了个踉跄,径直摔倒在了地上。
他往日细腻白嫩堪比女子的后背,此时早已是血污一片,流脓不止。
“看什么看,再看老爷,老爷一鞭子抽死你。”
监工又挥了一鞭,喝道:“快起来干活儿。”
“我,我要解手。”
张明瑀费力地爬了起来。
“拉屎就说拉屎,什么他娘的解手,快去!”
监工又抽了两鞭子,这才痛快地放他离开。
张明瑀怨毒地看了他一眼,戴着镣铐步履蹒跚地走向茅厕。
这时,一辆夜香车刚好经过。
他不经意一瞥,猛然心跳加速起来。
因为推车的,正是在张府干了几十年的管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高叔!”
张明瑀激动地唤了一声。
“公子,莫要大声。”
张高作嘘声状,又道:“小人得了老爷的命令,前来救公子出去。”
“好好好,我们这就走。”
张明瑀连连点头。
“公子莫急,需得准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