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升呵呵一笑,用沙哑的声音道:
“大人近来久在江南,许是不知,朝堂风云变幻。
内廷中,刘瑾、谷大用等八虎蛊惑陛下荒废朝政,终日沉湎嬉戏玩乐,实在是罪不容诛。
是以,老夫以及在场所有同僚,还希望江大人能出面,清君侧。”
“清君侧?”
江宁不动声色道:
“老大人恐是言重了。
如此情况,本官私以为上书陛下予以规劝便可,何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再者,擅自闯进内廷,杀戮陛下身边近侍,与造反何异。
难道说,老大人心中已是有了法子?”
张升笑意更甚,双目却是赤红起来:
“这不是再简单不过?
只需遣人将八虎绑缚于山林之间,一剑穿心,再抛尸荒野。以大人之能,想是轻而易举吧。”
江宁眯了眯眼睛。
这老东西,在暗讽自己杀了他儿子啊。
他当即不客气地唇齿相讥道:
“老大人说得轻巧,刘瑾等人俱是宫中要人,一朝失踪陛下岂会不查?
这一来二去的,不就又查到本官头上了?
除非,八虎本来就是群死人。”
在场众人俱是听不懂这话什么意思,张升却明白得一清二楚。
若非他安排自己儿子假死脱身,江宁也不能那么轻易就杀了他。
“好好好,江大人一再推诿,那京城流传的你唆使了刘瑾等人蛊惑陛下的传言,现在想来是确凿无二了。
老夫今日便要为陛下、为朝廷除了你这祸国殃民的佞臣!”
张升当即站起来,一挥袖子就要去打江宁。
江宁亦是起身,捏紧拳头准备随时还击。
他是正当防卫,可不算是侮辱老大人。
但在张升的拳头伸出来前,便被旁边的吏部尚书给按了下来。
其余人等也涌了上去拉架。
“老大人不可动手啊。”
“江大人,切莫与老大人计较,他是无心之失啊。”
一时间,雅间内纷乱不已。
没多久以后,便不欢而散。
江宁满脸冷色地带着番子离开了来宾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