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
刘健连忙出列道:
“陛下,老臣弹劾内厂提督江宁。
其南下办案,却私自携带货物兜售取利,并擅杀南京礼部张尚书,大肆受贿,罪大恶极,还请陛下立即下旨,捉拿江宁,命有司查办。”
朱厚照面无表情道:“江宁南下前,朕曾命其顺路与宫中采买物品,回来时一并送入宫中,何来兜售货物之嫌。
而所谓贿赂,亦不过是为了迷惑苏杭镇守太监丁昌、贺然,趁其松懈将之拿下,为朝堂铲除了两个祸患。
至于其一应钱财宝物,也统统送入内帑了。”
刘健语塞,又连忙道:
“陛下,那张尚书与江宁起了口角,回去后便被当场刺杀,众目睽睽,臣有理由怀疑,正是江宁指使!
如此擅杀朝堂重臣,应当立即捉拿问罪!”
朱厚照不以为然道:
“刘阁老怕是不知。
就在昨夜,镇压东厂时,从范亨房中搜查出了他与王岳等人设计杀害张升,并嫁祸江宁的书信凭证。
又有司礼监周尚幡然悔悟,主动呈上口供。
事情已经确凿,适才朕便准备要命有司查办呢,不想倒是先被刘阁老提出来了。”
这话一出,百官顿时哗然。
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那说明真不是江宁干的。
他们先天便没了弹劾的底气。
一时间,许多官员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不复之前的气势汹汹。
谢前上前拜道:
“陛下,南京与京城千里之遥,如何第一时间得知两人发生了矛盾?其中依旧有些疑虑,还请陛下明鉴!”
朱厚照怒道:
“荒唐!还要什么证据!
京城外围各处,东厂上万人马设卡埋伏,锦衣卫牟斌亲自带人在天津卫等待江卿官船,为的什么,为的不就是先一步截杀江卿,好彻底将恶行嫁祸给他!
到现在为止,江卿还在路上,险象环生。朕已经派了刘瑾带人接应,不日便可回京了。”
众臣顿时面面相觑。
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朱厚照心下暗笑,面上却是不耐道:“好了,退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