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江宁和刘瑾出了暖阁。
刘瑾当即道:
“江大人刚才什么意思,这杨一清与我们非是一路人,咱家曾经还罢了他的官。
若是让他起势,咱家如何自处?”
江宁暗恼他短视,面上则是不露声色道:
“公公是司礼监掌印,是朝廷的内相,若真要拿了杨一清,即使他是三边总制,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啊。”
刘瑾听罢,眉头舒展开来,笑道:
“江大人说得不错,量那杨一清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等他赴了任,咱家让人在后勤粮草上耍些手段,想要制他岂非易如反掌?”
江宁心下更怒,连忙道:
“公公此言差矣。
杨一清与王守仁既是我二人向陛下举荐的,那在外廷的朝臣看来,他们便是我们这边的人。
若是他们能击退鞑靼,立下不世战功,那我等作为保举者,自是与有荣焉,脸上也有光彩。
可若是败了,文武百官岂不是要说我们识人不明,将最大的罪责统统加诸于我们身上。
如此,对公公声誉,也是大有不利啊。”
刘瑾闻言,忙不迭点头道:
“是极是极,哎呀,不愧是江大人,脑子就是比咱家灵光。
看来咱家非但不能使绊子,还得全力支持才是。”
江宁见此,这才放心下来。
与刘瑾告别后,他径直出了宫回家。
而刚到皇庄村口的田垄间,他正巧遇到了庄中的李员外,也就是皇庄内的地主士绅之一。
“草民见过江大人。”
李员外瞧见江宁下了轿子向自己走来,连忙迎了上去。
“李员外无需多礼。”
江宁笑着拱了拱手,面露犹豫踌躇之色。
他在想该怎么说动李员外将田地卖给他,还种植新作物。
但上到王侯将相,下到贩夫走卒,土地于所有人而言都是命根子,怕是不会轻易卖出。
而他又不想以权势压人,这便泛起了难。
“江大人是有事找草民?若有草民帮得上忙的,大人只管说来便是。”
李员外似是看出了江宁的为难,当即主动道。
“如此,我便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