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废墟里,坐在铁楼边缘,看着下面海湾路33号的零星灯光。
陈竹亚开了口,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后怕和藏不住的柔弱。
“虽然叫他爷爷,但我一直拿他当我的父亲对待。我只有他一个亲人,我不知道如果失去了他,这个世界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我今天很怕,很怕死掉的那些人里面有他。我在祈祷,祈祷别人死去,我是不是很恶毒?”
“是的。”等着安慰的陈竹亚看见顾弦点了点头,并说:“从理性角度上考虑,老陈和其他人一样,你的想法很不好。”
“你就不能,不能!”陈竹亚心里那叫一个堵啊。
“但是从感性角度上来讲,你也没有做错,最主要的是,你意识到了你的想法恶毒,所以你并不恶毒。”顾弦接着说。
陈竹亚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老陈。”
“老陈不说。”
“那你就没必要知道。”
“你!”陈竹亚气极,胸口剧烈起伏,却又突然柔和下来,轻轻地抱住了顾弦,“谢谢你救了老陈。”
顾弦身体瞬间紧绷,脑子里闪电般闪过一个念头。
我身体又变得很奇怪!她动手了?要不要现在杀了她!可是看她的样子,她不像是要杀我啊?
老查理说的到底对不对?
那种贴身的柔软和温和让他的思绪变得非常混乱,情绪前所未有的躁动。
陈竹亚一直静静抱着他,直到注意到他某一部位的不对劲,脸色“唰”一下变得绯红,作不经意般松开手,坐直身体,把垂落的头发别到耳后。
“你刚才想杀我?”顾弦突然问。
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既然自己不知道原因,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去问别人,这是他在训练营学到的第一条准则。
“什么?”陈竹亚呆住了。
“老查理说过,如果一个女人让我起了很奇怪的变化,那么就要立刻杀了她,那会是我一生最大的敌人。”顾弦认真说。
陈竹亚呆住了。
她比顾弦大,很明白所谓的很奇怪的变化到底是什么。
可这种事情和杀人怎么也联系不到一块吧?顾弦是怎么长大的!接受的都是什么样的概念啊!
她忍不住感慨。
“所以你刚才是想对我不利么?”顾弦依旧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