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竹筒,从里边倒出了一张字条,琼亦将它展开后,顿时眼前一黑。
这是什么字啊?还能再潦草一些吗!
所有的字画都连在了一处,从首字到尾字,没有一笔断开,说丑吧,笔锋倒是磅礴有力,说好看吧,又没到那个境界。琼亦一个字都不认得,简直就像是在看天书!
她愤愤地揉了揉尾巴的脑袋:“盛颢,你玩我呢!”
琼亦还是努力挣扎了一下,勉强认出“远行”、“照看”一些字,结合着尾巴身上的半贯钱,不见人影的盛玄怨,她算是明白了。
盛玄怨不知跑哪去了,要她帮忙照顾尾巴。
“居然还给了铜板……”琼亦掂量着那半贯钱,感觉都够自己加一只半大的尾巴吃个七八日。
“你知道盛颢他干嘛去了吗?”
尾巴歪头:“汪?”
“他把你交给我了,这几日你就是我的小狗了。”
尾巴摇尾巴:“汪!”
“他为什么突然走了?”
尾巴摇头:“汪汪。”
“是不是因为……我不让他叫我名字,生我气了?”
尾巴傻笑:“汪。”
琼亦自言自语:“哎,这个人真的很难懂。”她挠着尾巴的耳朵,小狗黑乎乎的大眼珠子里什么破事都没有,无忧无虑。
她看着看着就轻笑了出来,顺着毛边摸边道:“还是小尾巴好!”
*
盛玄怨同苏烨一起翘课,从青枫镇乘船去宜川之东一个名为池山的地儿,寻他所谓的世间最好的玉匠,托他雕琢玉器。
行途两日才到池山,见了那位名匠。隐居于深山的这位玉匠倒也是个奇人,平生素爱观剑,听言有人托他琢玉,还恰是修行之人,便要求以舞剑为偿,不索要金银。
于是,盛玄怨与苏烨在他的小院中为他舞了整整一日剑,玉匠看得如痴如醉,整一日竟还未过瘾,眼见月落西山,二人体力不支,只能作罢,抚掌叹道可惜可惜。
二人各舞各自的剑法,盛玄怨行的是盛家霁尘剑法,苏烨舞的是苏家花剑,论美感,自然是本用作祈祝之舞的苏家剑法更胜一筹,威力因修为而有差异,倒让盛玄怨在观感上扳回一城。
待到天黑,苏烨整个人都瘫了下来,盛玄怨也疲惫至极,他扶苏烨歇下,向一旁玉匠拱手:“前辈。”
玉匠捻着长须:“过来吧。”